席令城。
天色近傍晚,城門口有兩條行商車隊和鏢車趕著趟入城,亦有一些周邊村落的採藥走販出城反家。
江誠騎著高頭大馬,入城之時被勒令下馬拿下斗笠檢查。
他也亦是配合。
斗笠拿下來露出的是一張蓄有鬍鬚的焦黃面頰,眼角還有道猶若刀傷的疤痕,完全不似原本清秀膚白的面貌。
這也便是他易容後的相貌。
其實以他血佛宗弟子的身份,來到這小小席令城,只需出示宗門弟子令牌,這些守城衛兵也是不敢阻攔,會畢恭畢敬請進去。
畢竟在孤雲國,血佛宗的勢力還是極強的,宗門內甚至就有執事弟子在孤雲國身居高職,宗內弟子走哪兒都行得開。
不過江誠此時偽裝易容出宗,倒是並不想太早暴露自身的身份,除了顧忌到羅剎女外,也是有另一番打算。
混入車隊之中,江誠牽著馬很快入了城,便隨意找了一家客棧入住。
而此時,他剛剛到席令城。
血佛宗內,李瓊珍長老也是找到了項澤天,把江誠要與其賭戰一事告知。
李瓊珍壓根就沒料到江誠居然還敢向項澤天提出賭戰,原本他以為江誠要麼同意,要麼好面子拒絕,卻沒料到對方現在是既不同意也不拒絕,反而是提出了賭戰這個要求。
當血佛女告訴他這個要求時,李瓊珍是想也沒想,就直接越俎代庖替項澤天答應了下來。
在李瓊珍想來,就算江誠再怎麼有天賦,再怎麼厲害,也很難在短短五個月內將實力提升到真氣境。
就算江誠憑藉吸功真的做到了,那又如何,五個月這麼快提升起來的實力,必定也是沒有經歷大量廝殺戰鬥磨合的。
實力境界高不代表戰力高,反而實力境界提升得太快,自己都沒適應,與同階強者交手必然處處受制。
這些道理李瓊珍作為前輩過來人,是極為清楚的,只道江誠是不知天高地厚,又哪裡知曉江誠可以憑藉聊天群探析群員心靈深處,直接獲取到大量武學感悟。
換個思路,李瓊珍也想過那麼一絲可能,五個月後江誠還真可能戰勝項澤天。
可就算是想到這一點,他也還是一口答應了。
一是因為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二是因為他都已經幫項澤天找到了一個台階下,如果項澤天自己不爭氣,下個台階都能摔倒,那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這半個師父已是仁至義盡,卻不會再幫什麼了。
此時,李瓊珍找到項澤天告知了賭戰之事後,項澤天頓時便是又喜又怒。
「這個小子,難道真的以為憑藉區區一門吸功,就可以在短短五個月成長起來與我抗衡?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瓊珍瞥了一眼項澤天道,「不要輕忽大意,獅子搏兔尚需全力,那小子可能是自大了些,但畢竟是血佛女的徒弟,血佛女收下此人連地級兵刃殘片都送出了,足以看出其看重。
你最近太過荒廢修行,正好趁著這次被罰禁閉,就好好修煉一陣子,如果能突破到真氣境四重天,那也就更是穩操勝券。」
項澤天聞言正色道,「師父放心,不過徒兒還是想知曉,現在那江誠身在何處?」
李瓊珍臉色一板,「怎麼?你還是不死心?你與外宗之人做了什麼交易我不管,這件事既然已被戳穿,引起了血佛女的注意,你就莫要再自己作死了。」
「老不死的」項澤天心中低罵,面上卻還是佯裝無奈應下。
待李瓊珍走後,項澤天看著周圍光禿禿什麼陳設都沒有的禁閉室,眼神又是陰冷了幾分。
現在他已是因為欲下毒謀害江誠一事被判了禁閉,想要走出禁閉室都不可能,倒是不可能再去找江誠的麻煩,只能給對方一些發展的時間。
「五個月如果可以,我可不會給你五個月的發展時間,哼,三個月後,我的禁閉就將結束,到時別讓我找到你,江誠!」
席令城。
齊家議事廳內。
齊家家主齊人雄坐在長桌正中的位置,聽著下方幾個弟兄和門客報告近日家族狀況。
齊人雄翻閱完賬本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