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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年元旦,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的四九城迎來了一群衣衫單薄的年輕人。
列車即將抵達站台,知青們被首都的嚴寒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月份的西納穿著一件長衫就能出門,常年生活在西納的他們,平時根本就準備過冬衣。
出發前,農場的知青東拼西湊給他們準備了一身冬衣,但是他們都低估了四九城冬天的威力,他們身上穿著的衣物和周圍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車廂內的一個中年男子臨近下車前,注意到這群特殊的年輕人,他原以為這群年輕人下車前會套上大衣,可是事實卻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火車馬上就要靠站了,這群年輕人壓根就沒有加衣服的打算。
「小兄弟,你們穿這身衣服出門可不行,會生病的!」
丁惠明緊了緊身上的秋衣,拍著胸口道:「謝謝大哥的提醒,外面的天雖然冷,但是我們的胸腔卻是滿懷熱血,只要熱血還在,我們就不冷!」
話音剛落,丁惠明身邊的知青們緊攥著拳頭,心裡的熱火仿佛被點燃了,整齊劃一的喊道。
「對!我們不冷!」
「我們不冷!」
三十個人同時出聲,鬧得動靜可不小。
剎那間,原本熱鬧的車廂為之一靜,乘客們紛紛轉頭看向這群知青。
這群年輕人,不論男女全都是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經常露天幹活曬得,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很破舊,有些人身上穿著明顯尺寸不合的外衣。
但是他們身上的氣質明顯不像是地道的農民。
如此多的特徵聚集到一起,車廂內的大多數乘客都猜出了這群人的身份。
知青!
那些對實事比較關注的人,再看到這群人的人數之後,隱約明白了他們來四九城是幹嘛的。
前段時間,雲省知青大臥軌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連開往安南邊境的均列都不得不中斷。
(正是因為這件事,上面才會那麼快的被驚動,畢竟那時候的安南可不安分,再過不久,自衛戰就要開打了。)
他們應該就是雲省的知青請願團,這次是來四九城反映情況的。
再過二十多天,春節就要到了,車廂內就有從各地回家過節的知青,他們也是知青,對於知青這個身份天然具有認同感。
西納事件鬧得那麼大,他們早有耳聞,現在看到這群身材消瘦的『同行』,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其中一個平頭男性知青,主動從包袱里拿出一件棉衣塞到了丁惠明的手上。
「同志,你們是雲省來的請願團吧,你們辛苦了,這件衣服你們拿著,我知道一件衣服不夠你們三十個人分,但是千萬別拒絕,這是我唯一能夠為你們做的。」
丁惠明摸著厚重的棉衣,鼻頭一酸,他強忍著淚水,開口道。
「謝謝!謝謝你!」
平頭知青笑著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天下知青是一家,這點事情不算什麼。」
因為平頭知青的暖心舉動,丁惠明接下來陸陸續續收到了許多熱心人的資助,等到火車停穩了之後,他們的手上竟然多出了十四件棉衣。
男兒有淚不輕彈,丁惠明在處境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哭過,但是現在卻哭了,哭的像一個孩子,就像傳染病一樣,丁惠明哭了,很快請願團的知青們都跟著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丁惠明伸手抹了一把淚,鏗鏘有力的說道。
「同志們,這裡一共有十四件棉衣,咱們這幫大老爺們凍一凍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衣服先緊著女同志穿,剩下的四件,留給衣服穿得最薄的!」
「我這樣分配,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
男生們異口同聲的回答沒有,女生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有!我們有意見!」
人群中走出一名扎著麻花辮的女性,目光灼灼的盯著丁惠明。
「你這樣分配不公平,主席曾經說過,女人能頂半邊天,憑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