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平之起了個大早,在河灘上練劍,不多時,紀曉芙母女也跟著醒了過來,眼見林平之身法迅捷,運劍如神,不由得大為讚嘆。
誰曾想,就在此時,林平之忽地停了下來,道:「紀女俠,我自入江湖以來,還未曾見識過你們峨眉派的劍法,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夠見識一下?」
「這........」
紀曉芙感念林平之贈藥之恩,本不想和林平之動手,但想到林平之的武功高強,遠在自己之上,縱然九陽功成,自己也沒有半分取勝的把握,便點頭應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請林大俠多多指教了。」
她取了寶劍在手,又囑咐不悔小姑娘在一旁呆好,這才來到林平之的身前,拔劍出鞘,道一聲:「小心!」隨即,進步向前,一劍遞出,正是峨眉派劍法的起手式。
「來得好!」
林平之見狀,洒然一笑,揮袖間,檀淵鋒芒巧轉,接下紀曉芙劍招,他道:「你盡可全力施為,不必擔心會傷了我。」
「好!」
一劍試探,已知深淺,紀曉芙再不留手,九陽功運轉之間,峨眉劍法如潑水一般披灑而出,得益於內功增進,劍法的威力較之以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儼然已有了當世一流高手的氣象。
然而,林平之身不動,腳不移,只站在原處,抬手間翻轉劍鋒,便就輕描淡寫的將紀曉芙諸般攻勢盡數接下,交手間,還不忘適時開口,指點紀曉芙劍法運使不當之處。紀曉芙下意識的依循林平之的指點使劍出招,頓覺劍法圓潤,遠勝先前,心下不禁再次感佩林平之的武功高強,劍法高絕。
片刻之後,她已將所學劍法盡數施展完畢,但從始至終,始終未能迫得林平之身形移動,驚嘆之餘,難免也生出幾分失落,收劍退開數步,道:「林大俠劍法高絕,遠勝我十倍,紀曉芙敗得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
就在此時,忽聽得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說道:「曉芙,你怎地如此不爭氣?才只敗了一次,就輸的心服口服?」
乍然聞言,紀曉芙又驚又喜,連忙回身叫道:「師父!」但背後並無人影,凝神一瞧,才見遠處有個身穿灰布袍的尼姑緩緩走來,正是峨嵋派掌門滅絕師太,她身後還隨著兩名弟子,一是師姐丁敏君,一是師妹貝錦儀。
林平之也循聲看去,見來人身在遠處,但說話聲傳到各人耳中便如近在咫尺一般,足見內力之深厚,實不在少林三空之下。
身為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盛名遠播,武林中無人不知,只是她極少下山,見過她一面的人著實不多,林平之雖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兩三年時間,但也還未曾見過她,此時見她走了過來,凝神看去,只見她約莫四十四五歲年紀,容貌算得甚美,但兩條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變得極是詭異,幾乎有點兒戲台上吊死鬼的味道。
紀曉芙迎上去跪下磕頭,低聲道:「師父,你老人家好。」
滅絕師太道:「還沒給你氣死,總算還好。」紀曉芙跪著不敢起來,但聽得站在師父身後的丁敏君低聲冷笑,知她在師父跟前已說了自己不少壞話,不由得滿背都是冷汗。滅絕師太冷冷的道:「咱們峨眉派的武功劍法固然稱不上天下第一,但也算得上是獨步江湖,你去告訴這位林大俠,你敗於他手,乃是因為學藝不精,絕非峨眉派的武功不濟。」
「是。」
紀曉芙起身,轉頭看向林平之,臉上滿是無奈,但還是道:「林大俠,我方才雖然敗於你手,但實屬我學藝不精,絕非峨眉派的武功不濟。」
「哈!」
林平之笑著搖了搖頭,自顧將檀淵劍還歸鞘中,看向滅絕師太道:「你這老尼姑的話倒也沒說錯,峨眉武功確有獨到之處,若能練到登峰造極的境界,未必不可以與我一爭高下,可惜.........」
「可惜什麼?」
滅絕師太淡然道:「是可惜我這徒兒沒能將峨眉派的武功修煉到家,還是可惜你的對手不是貧尼。」
林平之笑道:「我是可惜,偌大峨眉派,包括你這位掌門在內,無一人將峨眉武功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境界,昔日郭襄女俠的傳承,如今到了你們這些徒子徒孫的手中,不知還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