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眾神一直不明白為何我對飛蓬如此的寵愛,即便是多次頂撞朕,即便是為了一己之私令神界群魔亂舞,朕亦不曾廢除其神籍,因為與我以神樹果實創造的神界眾神不同,飛蓬他並非是我所創造的!」
天帝說著話,臉上露出一絲感慨之色。
「當年九泉之爭,神界得了照膽神泉與春滋神泉後,一日,我感到照膽神泉有異,便趕到照膽泉旁,片刻之後就看見我畢生難忘的一幕,一道足以令六界破碎的劍意自虛空中而來,我為了六界的安危,不得已將這道劍意封印在照膽泉中,誰知數百年後,這道劍意居然匯聚了照膽泉以及天地間的庚金之氣,形成了一個生命,他就是飛蓬。」
「我知道在見過景天之後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只是飛蓬的元神並非被我奪取,而是隱匿在照膽神泉之中!」
謝無憂聽著天帝的話語,不禁看向了照膽神泉的方向,確實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由此可見,天帝的話不見得是假的,只是聽天帝這麼說,似乎允許自己前往照膽神泉,這......
並非謝無憂多想,只是淵源再深,他畢竟只是一個天外來客,不是為天帝效命多年的飛蓬,而照膽神泉作為神農九泉之一,神界僅有的兩座九泉,天帝怎會如此輕易的就讓他前去。
「一切有緣法,因果自相結,去吧,這是你我之間的因果緣由!」
天帝雙目清澈的望著謝無憂,縱使心中有所忌憚,但是也情不自禁的相信天帝的誠心。
「謝無憂謝過天帝!」
不管怎麼說,天帝能夠如此,謝無憂承情甚多,雙手相連恭敬的對天帝一禮之後,謝無憂便朝著照膽神泉的方向而去。
待他離開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天帝身旁,看著遠處謝無憂離去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天帝,照膽神泉乃是我神界至寶,悠關我神界安危,若是飛蓬將軍也就罷了,此人來歷神秘,是否......」
天帝聞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來人瞬間只感到一陣威壓,額頭竟滲出些許冷汗來。
「敖胥,你是在質疑朕的決定嗎!」
「臣不敢!
!」
被天帝喚作敖胥的身影瞬間跪倒在地,頭上的冠冕凌亂四散,深埋地下。
「好自為之。」
天帝毫不在意的輕聲說了一句之後,便消失在原地。
待天帝離去許久之後,敖胥才緩緩起身,眼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
神農九泉作為仙劍世界當中的命脈,其珍貴性是不言而喻的,然而當謝無憂來到照膽神泉旁時,卻發現並沒有他想像當中的那般波瀾壯闊、通天徹地的威勢。
盈盈一汪清水,與凡間湖泊水流並無區別,若非泉水之中隱約傳來的親切感,謝無憂甚至都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謝無憂盯著眼前的泉水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真是的,看來我也犯了以貌取人...取泉的錯誤!」
謝無憂笑著搖晃著頭,又走近了兩步,靠在泉水旁邊盤坐而下,靜心守神,以自身的元神感應泉水中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在謝無憂將自身與飛蓬的元神合二為一,又一分為二徹底分離之後,自天門外傳來的一陣爭鬥聲吵醒了他。
同時間內,在他睜開眼睛之時,神界大殿之內的天帝伏羲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笑容。
謝無憂睜開眼睛緩緩起身,感應到天門外傳來的熟悉氣息,不禁有些意外。
「看來我在此處呆了挺久的了,重樓既然打上了天界,那景天他們估計也來到了天界了。」
他沉思片刻,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照膽神泉,此刻他已經可以離開此界,繼續他的旅途,只是...
伸出雙手來,感受著手臂傳來的震顫感,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謝無憂的心中迸發而出,那不是恐懼帶來的害怕,而是興奮,源自元神深處的興奮。
是了,天帝雖然藉助飛蓬當年留下的戰甲令景天短暫的恢復修為與記憶,可本質上景天還是景天,一切都是天帝的法力帶來的。
事實上,打到最後,重樓也發現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