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一聲落下。
焰靈姬整個人都傻了。
不自信的看看白亦非,又不自信的看看林朝辭與那個被白亦非喊做「娘」的美麗婦人,最後,不自信的看看自己的嬌軀,低頭不見腳之餘,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彆扭的致歉道:「抱歉,誤會了。」
她討厭的是白亦非。
人身攻擊白亦非,她不會猶豫。
但是,把白亦非的母親牽扯進來,可就不是她的本意了,她可沒有冒犯白亦非母親的意思。
不過,咱就是說,你母親是不是有點太駐顏有術了?
看上去比我這個小姑娘都年輕?
雖說我這個小姑娘也不年輕了,迄今都二十四五歲了,十歲以前覺醒,不滿十歲便成為先天高手,十三四歲奔波於百越戰場上殺敵,後被關在水牢裡十餘年,直至大半個月前才被放出,與那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肯定沒法比,可是,你這個連兒子都這麼大的母親為啥還能如此年輕啊?
白亦非喝血,你也喝血了是吧?
喝血能永葆青春是吧?
焰靈姬默默垂下眼皮,遮住眸中羨慕的光芒。
她也是女人。
對容顏永駐這等事自是心動不已。
可要讓她喝血,還是太難了。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如果必須要喝血才能永葆青春,那還是算了。
美艷夫人似乎看出了焰靈姬的心思。
笑了笑,沒點破。
側過身,抬起手,示意林朝辭請進。
隨後,一邊走,像是自我介紹,也像是說給林朝辭與焰靈姬聽,態度鬆懈,笑著說道:「讓二位見笑了,我與亦非這孩子身患頑疾,需飲血壓制,不過,也正是因這種頑疾,讓我們這一脈容顏不老,聽說林公子年少有為,又是自外而來的,我也就冒昧的請林公子過來一敘了,還望海涵。」
「您言重了。」
「自外而來是真的。」
「可要說我年少有為……不敢當。」
人家願意跟自己客客氣氣的說話,他林朝辭也不是非要嗆對方氣管的人,伱好我好大家好的穿過十數道門牆,這才在這名美艷婦人的指引下,來到了雪衣堡的大堂,落座後沒多久,一名名低眉順眼的侍女便端著木質托盤魚貫而入,將還冒著熱氣的一道道菜放在桌上,這才退去。
雪衣堡的規矩很有意思。
在古代,很多場合都有分食的說法。
就像紅樓一界的國宴一樣。
並非大家都圍著一張桌子坐下吃飯。
經常是皇帝在龍椅上坐著吃飯,百官根據身份地位依次落座,中間則空出一片地方留給宮中的舞姬獻舞。
大家的桌子都不是連在一起的。
而雪衣堡……看著面前這張圓桌與周圍的四把椅子,還有擺在這張圓桌上的各種菜餚,恍惚間,還真有了一點回到後世吃團圓飯的味道。
不過,看似無規矩的背後,其實是說不出的孤寂。
「這是近些年最熱鬧的一次了吧?」
接過侍女推盤中溫熱的毛巾,美艷婦人認真擦拭著自己的雙手,來的路上只顧著介紹風景了,直至此刻才想起自我介紹,笑了笑,與白亦非冷漠的語氣相反,溫和的語氣不自覺就拉進了幾人間的關係,把那份生疏一併扔了出去:「我姓韓,爵位什麼的都已經過繼給了亦非這孩子,你們眼下叫我韓夫人就行。」
「韓夫人好。」
焰靈姬迷迷糊糊的如此叫道。
什麼警惕,什麼試探。
全被不知不覺的忘到了一邊。
直至看見林朝辭深邃的黑眸,才忽然醒悟過來,好似被一盆涼水潑在了臉上,整個人都清醒了。
旋即,就是一陣後怕。
連看都不敢看這位韓夫人了。
生怕自己再中魅術。
不過,恐懼之餘,焰靈姬也在心底犯起了嘀咕,她們百越一族的魅術,這個女人是咋學會的?
且,味道還很正。
一看就是學到了正宗。
第七百五十六章.雪衣堡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