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行嘛」
焱妃翻了翻自己的詞庫。
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好化身誇誇黨:「年輕人,有幹勁是好的,且,如今還是宗師的你就能咒殺我陰陽家的祖師,將來必定不可限量,再說了,你又不學鄒衍的取代天道,而是行那改天換地之舉,你都叫我一聲阿姨了,那我這個阿姨總不能給你添麻煩,更不能擋路」
剛死沒半個小時的鄒衍在地下發出了空虛的怒吼:你放屁!!!
不過,林朝辭幾人肯定是聽不見的。
而焱妃不阻止林朝辭,反倒是在回答中多次給予林朝辭肯定的鼓勵,原因也並不是像她說的這樣積極。
積極的成分有,但占比很少。
她跟林朝辭都是過來人。
目光都比較長遠。
即便在感情的回應上,林朝辭看上去不如她,卻也並不是說林朝辭比她青澀,而是說,她占了「母親」這個身份的便宜,肆無忌憚了些許。
林朝辭只是吃了身份的虧。
在對感情的認知上,她跟林朝辭是一個水平的存在。
都觸摸到了感情的本質。
能很好把握自己的尺度。
正因如此,她跟林朝辭都明白,在她沒說出來的那段話中,也有她被天道拋棄的因素在內。
「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
「君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
「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仇寇。」
站在甲板上,欣賞著起伏的海面,林朝辭忽而如此說道,語氣里滿是感慨:「銅牆鐵壁做不到水潑不進,再堅固的堡壘也改變不了被從內部攻破的下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予你一個承諾,比如說復活某個人?」
「不必了。」
焱妃一聽,就明白了林朝辭的意思。
復活燕丹?
還是別了!
不是她蛇蠍心腸。
只是說,她不想讓女兒再受委屈。
年輕時,愛的轟轟烈烈,義無反顧。
年邁時回首看,卻滿是張揚的可笑。
她確實很想復活燕丹,不過,她想復活燕丹的目的是質問燕丹,在我被關入禁地的這些年裡,你又是如何對待月兒的?
為何月兒在一個本該天真爛漫的年齡如此懂事?
還有端木蓉!
我當年託孤給伱,就是這樣托的?
你就是這樣照料的月兒?
像出遠門這種事,你就真放心把月兒扔給林朝辭?
倒不是說林朝辭不好。
把女兒扔給准女婿照顧,沒毛病。
可這是站在准女婿的角度而言。
站在護衛的角度而言相當不合格。
故此,如果她自己就能復活燕丹,她一定會這樣做,可是,她自己做不到,而是要求著林朝辭幫她復活燕丹,顯然,一個活著也是被她質問的燕丹沒有這個價值,她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被燕丹繼續利用。
而利用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
迎春被賈赦五千兩銀子抵給孫紹祖。
蘇軾與人互換小妾,乃至以妾換馬。
這些例子無一不體現女子在這個時代的地位能有多卑微。
而子女的婚姻大事,在這個時代,恰恰是由父母做主的。
焱妃自認為了解燕丹的性格,以燕丹的性格,儘管在得知林朝辭能咒殺陸地神仙后會答應這門婚事,可這種答應裡面包含了太多利益。
結果是一樣的,然,過程不同。
對燕丹而言,這個結果能讓他滿意。
可這個滿意的結果卻會讓女兒夾在丈夫與父親之間,兩面不是人,難以抉擇,難以割捨。
既然如此,死了也就死了。
死去的燕丹比活著的燕丹更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
不過,說到復活燕丹了,焱妃也有個問題想問林朝辭,在斬釘截鐵的拒絕林朝辭復活的提議後,話鋒一轉,就把話題引上了正軌:「鄒衍死了,但東皇太一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