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你上位?」
宋玄有些詫異段延慶的腦迴路,「你這老傢伙長得不好看,倒是想的挺美。」
不過也可以從這裡看得出來,段延慶此人對於大理段氏的王位究竟有多深的執念。
被一尊大宗師嘲諷,段延慶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反而還哈哈笑了起來,「我確實是有點異想天開了,我一個要死的人了,有什麼資格能值得前輩您扶持?」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只是可惜,這下半輩子我折騰了這麼久,終究除了個惡貫滿盈的名號外,什麼也沒得到。
沒能把王位奪回我這一脈,死後我也無顏見祖宗!」
「這倒不至於。」
宋玄笑呵呵的看著段延慶,「當年的你,從高高在上的世子之位上跌落塵埃,身體殘廢精神受盡煎熬,但最終卻一朝頓悟,武道之路自此一路坦途,踏入了武人中朝思暮想的宗師之境。」
宋玄的語氣頓了頓,在段延慶有些閃爍的目光中,他繼續道:「在天龍寺外,你遇到奇遇了吧?」
他這一說,本來還在看戲的宋茜等人,頓時來了興致。
能令人從卑微如塵埃的絕境中再次崛起,這奇遇有點大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可複製性?
段延慶沉默了,「前輩,你究竟要說些什麼?」
宋玄吟誦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
段延慶猛然睜大了眼睛,腦瓜子嗡嗡響。
「你,你怎麼知道?」
距離那一日,已經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那一日他身受重傷,渾身臭氣熏天傷口處甚至化了膿,本想去天龍寺尋枯榮大師主持公道,但力竭後倒在了天龍寺外。
就在他心灰意冷準備等死時,一名長發觀音來到了他身邊。
她沒有嫌棄自己殘破髒亂的身軀,不僅療傷保住了自己一條命,甚至還觀音坐蓮,以火熱溫潤的嬌軀,撫慰了他那顆被世俗所傷透了的心。
自那日之後,他如同悟道了一般開始發奮圖強,但可惜,這些年來,那位長發觀音他再也沒有見到。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長髮觀音,給你生了個兒子!」
說起兒子,宋玄有些佩服的看著段延慶,「不得不說,你還真是了得,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一發入魂,給段正淳戴了一頂綠的發紫的帽子。」
段延慶先是一愣,而後眼神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前輩,你是說....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是段正淳的妻子,刀白鳳?」
宋玄點了點頭。
段延慶嘴角的笑意開始上揚,「所以,所以段正淳的兒子段譽,他是......」
宋玄呵呵笑道:「沒錯,他是你的種!」
宋玄也是有些感慨道:「不得不說,因果輪迴真是奇妙,你失去的東西轉了個圈,最終,還是要落在你兒子手裡。
你心心念念的王位,你拼死拼活折騰了半輩子的努力,卻會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回到你這一脈的手裡。
是不是很有意思?」
段延慶坐在地上,愣了愣神,性子向來高傲極端的他,此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宋玄叩首三次。
之後,他開始在地上書寫一陽指的口訣。
片刻後,他掙扎著起身,對著宋玄躬身一禮,
「多謝前輩告知這些,臨死前知曉這一切,就算是死,我也心安了。
去了下面,也算是對祖宗們有了個交代!」
宋玄點了點頭,「那你上路吧!」
話落,一指點出,段延慶的眉心被洞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神色從容而安詳,走的沒有一絲痛苦。
宋茜上前一步,在段延慶的屍體旁打量了一番,「哥,你真殺啊?」
「不然呢?」
宋茜有些疑惑道:「我看你跟他說了這麼多,還以為你要忽悠他為你做事呢,結果說了這麼久,就為了替他解開心結,然後再送他上路?」
宋玄笑道:「換做兩年前的我,這麼一位老牌宗師,我還真會忽悠他來做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