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那儒雅淡定的神色間,此刻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
本來還有些遲疑猶豫究竟要不要當著在場武林群雄的面,跟左冷禪徹底翻臉。
但現在,還猶豫個屁啊!
本掌門的大腿都來了,但凡多猶豫一秒,都是對大腿的不恭敬!
當下,在五嶽劍派高層以及院子中眾人的注視下,岳不群緩緩起身,朗聲開口。
「左冷禪,當年我五嶽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共抗魔教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的大事,我等幾派需得聽盟主的號令。
但今日金盆洗手,是劉正風的私事,更與五嶽劍派無關,根本無需受盟主號令。
你左冷禪高居盟主之位,連別人的私事都要管,未免太過了吧?」
或許是因為切了的緣故,岳不群在外人面前,越發想表現的像個正常男人,身上的儒雅之氣消退,多了幾分高傲。
就連聲音,在宋玄聽來,比之前聽到的都渾厚了幾分,任誰聽了,恐怕都不會把他往自宮方面去想。
君子劍岳不群,在明州陝甘府地界,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
他這麼一開口,武林群雄無不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尤其是五嶽劍派其他高層,此時也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劉正風不會辦事,想要退出江湖後成為朝廷鷹犬,這點確實令人討厭。
但劉正風做的不對,卻不是你左冷禪可以隨意干涉別人私事的理由,你雖是盟主,但也不能濫用職權。
劉正風滿是感激的回頭衝著岳不群看了一眼,不少在場武林中人看向岳不群時也是暗自感慨。
果然,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岳不群這君子劍的名號,確實當之無愧。
別人不敢說的,他敢說。別人不敢幹的,他敢幹!
這不畏強權的做派,當真是真君子無疑!
左冷禪有些出乎意料。
他知道自己在揚州城外追殺岳不群,二人已經結下了死仇,但他沒想到,在今日這等公開場合,向來謹小慎微的岳不群,竟然敢公開跟他撕破臉。
偽君子岳不群,左冷禪將他的性子早就摸透了。
這人就不是個有大氣魄的真英雄,此刻居然有膽子敢跟他叫板,八成背後有什麼依仗。
本能的,他轉頭向著四周望去。
莫非,當初在揚州城外,那斬出驚天一劍斷了自己一臂的神秘高手,也來到了此地?
還好,為了應對今日的突發狀況,他準備的 極為充沛,甚至還聯絡上了少林高僧,足以應對任何局面。
少林,那可是武林聖地之一,不僅在明州,哪怕是在其他幾大州,也都有門派駐地,高手輩出。
就算岳不群喊來了幫手,但他就不信了,那幫手還能一人敵得過一方聖地?
想到少林,左冷禪心安不少,那僅剩下的一根胳膊猛然抬起指著岳不群,「岳掌門這是對本盟主的處置不滿?」
岳不群平靜道:「五嶽劍派盟主,代表著五嶽劍派的意志,但左盟主卻將盟主的權力用在這種私事上,如何能令人信服?
左冷禪,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眼見岳不群和左冷禪對上,劉正風感覺尋到了機會,連忙走到金盆前,抱拳高聲道:「諸位朋友,非是劉某一意孤行。
岳掌門也說了,劉某金盆洗手並非是威脅江湖安危的大事,乃是劉某的私事。
左盟主不許我金盆洗手,劉某若是就此屈服,以後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說著,他上前一步,就要強行把手往金盆里伸。
「住手!」
左冷禪怒喝一聲,抬手就是一掌拍出。
以他先天武者的修為,一掌出,掌風如寒冬臘月的狂風席捲而來,瞬間將劉正風的身形推出,更是將那金盆打翻在地。
與此同時,劉家族人所在的區域,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幾名嵩山派弟子,將劍架在了劉正風兒子的脖頸上。
「劉師叔,你若是一意孤行,那我便先殺了你兒子!」
劉正風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從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