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皮膚有些喲黑的少年捏著匕首,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進深坑,走到了韓非的背後,隨即少年將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緩緩方向了韓非的脖子。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很辣,不過就在少年要動手的剎那,少年似乎又猶豫了,伸出另外一隻手,然後緩緩翻過了韓非的頭。
只是在少年看到韓非的那張臉時,忽然臉上露出一愣的驚詫神情,然後快速將匕首收了起來。
隨即少年苦笑一聲,然後再四處觀察了一番,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少年抱起韓非的身軀然後猛地扔進了湖中。
韓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輛撲滿蘆葦的牛車上,前方那個少年趕著一頭老黃牛,不疾不徐的在一條大路上前行。
「醒了?」少年隨手丟給韓非一個驢皮水袋。
「右臂不要動,你右臂我剛給你縫好,用你左臂吧。」少年極為細心的提醒道。
韓非用左臂拿起那驢皮水袋,然後喝了一口水之後,才緩緩轉過頭,當韓非轉過頭的時候也微微一愣。
這少年他有印象,好像是當初在太行神山被凶獸圍困的那群人之中的。
當時這少年給韓非極為特殊的感覺,所以韓非刻意留意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少年救了。
「我叫白雲飛,你呢?」少年張口問道。
「韓非!」韓非用左臂枕在自己的後腦勺下,這樣會感覺舒服一點,然後才開口問道。
「我們去哪裡?」
「大羅神宗,去那裡碰碰運氣,不過我已經去了大大小小一百三十七個宗門了,沒有一個肯要我!」少年臉上露出自嘲。
「哦,為什麼?」韓非隨口問道。
「像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懂。」少年還記得當初韓非被太行神山的恐怖生靈送出神山時的場景,所以誤以為韓非大有來頭。
「你知道做凡人有多痛苦嗎?」
「沒有人瞧得起你,如果你一家子都是凡人,都是普通血脈,那麼你甚至連生存的資格都沒有,我九歲那年,我父母被人殺了,從此我就像條狗一樣的流浪著活著,其實我父母沒有被殺之前,我們也像條狗一樣活著,沒有任何尊嚴。」少年似乎充滿了怨言。
「殺我父母的是修士,村子裡的人都被他殺了……」
「弱肉強食。」韓非嘆息了一聲。
「是啊,弱肉強食,我想要改變,可惜沒有宗門肯收留我!因為我只是普通的凡人血脈。」少年也跟著嘆息一聲。
「其實血脈不見得有多重要。」韓非開口道。
「嗯,我也這麼認為,但是這個世界不這麼認為。」少年冷笑一聲。
「只要你敢確定你是對的,那就證明給整個世界看,這個世界是錯的。」韓非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整個世界為我擺正它的姿態!」少年似乎有大宏願,志氣非常遠大!
這句話出口,韓非就知道,這個少年以後註定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兩人似乎熟絡了起來,在茫茫大地上一個青年,一個少年,志趣相投,隨著牛車的前行,聊的很是相談甚歡。
而另外一邊,戰鬥已經結束了,東院院長在這一刻跟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韓非。
他已經通知了宗門,自己要帶著那孩子回宗門,而且其餘三大宗門也都知道了是他搶走了那孩子,但是現在,他把人給弄丟了!
這可不是小事,這是天大的事情,因為如果人真的在他手裡丟了,他要怎麼給宗門交代?
而此刻大羅神宗內,
一處山巔的之上,人影綽綽,或盤膝而坐正在下棋,或側臥青石正在神遊,或納於涼亭之中正在品茗。
一位弟子恭敬的站在一旁,將東院院長的話已經將這個消息稟報給了大羅神宗的宗主,大羅神宗的宗主是一個看起來猶如中年男子的人,身姿英挺,仿若修竹,黑髮藍衣,孤傲疏離,看起來如同一位得道的仙君,此刻正盤膝坐在涼亭之中與人飲茶。
那原本比較冰冷的臉上,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甚至最後開懷大笑。
「好,好,老莫這一次做的不錯!」大羅神宗宗主放下茶杯撫掌大笑。
「通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