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消失。
男子輕輕一躍,落在木板上。
他有著寬厚而魁梧的身形,下巴蓄著短短的鬍鬚,雙目炯炯有神。
「父親……」顧青山道。
「啊,真是好久不見,孩子。」男子咧嘴笑道。
顧青山問道:「當年您和母親為什麼——」
男子擺擺手,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這件事實在是說來話長,就算是你身邊那位歷史記載者,也無法徹底記錄所有的事情。」
顧青山回頭望向煙火。
煙火聳肩道:「別聽他的,其實我的記錄一向很專業。」
顧青山的目光收回來,望向父親。
顧爸冷哼道:「真的是這樣?可我看你怎麼有些體力不支?」
煙火解釋道:「因為顧青山所經歷的事情太多,我又不能全部記載,只能挑重點——而且歷史確實太過繁雜了,他身邊那麼多人的事情,我更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完全記錄。」
顧爸道:「我的那些經歷比顧青山多十萬倍,而且更加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神秘而瑰麗、凡人無法想像、根本無從記載——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煙火呆了呆。
顧爸看著他,不屑道:「總之,我給你十億年,你也寫不完我的事情。」
「你太小看人了。」煙火道。
「事實如此。」顧爸道。
「是嗎——」
煙火面無表情的拿出一支筆,在白紙上唰唰唰寫著。
一息。
他收了筆,如釋重負般說道:「看,我完成了……關於你的記載……」
說著,他將白紙展示給兩人
兩人定睛一瞧,只見白紙上寫著三行字:
「人物:顧爸。」
「性別男,愛好女。」
「過往經歷:略。」
顧爸奪過那張紙撕成碎片,怒道:「——你完成個屁!」
煙火不解道:「您這是——」
「混蛋!一個『略』字就是你身為歷史記載者的態度?還有那個性別愛好,你不覺得寫的有些多餘?」顧爸用手指敲著煙火的頭道。
「直覺!那是您給我的一種直覺!」煙火捂著頭道。
他又道:「您別介意啊,我一直在記錄顧青山的一切麼,實在分不出精力去記錄您的那些豐功偉績——當然,您肯定是一位厲害無比的大人物。」
「你下本書寫我如何?」顧爸挺胸昂首道。
煙火認真道:「抱歉,我是顏控,絕不記錄猥瑣而又自戀的大叔級人物。」
「混蛋!」
一道人影從木板上拋飛出去。
嘩啦——
海面冒起一道小小的浪花。
顧青山輕輕一躍,落在海面上,將煙火從海水裡提了起來。
「父親,算了,他只是一個記錄者。」
他打圓場道。
「哼。」顧爸悻悻然道。
……
血海上。
木板任意漂浮。
顧爸、顧青山、煙火坐在木板上,說著話。
「從哪裡說起呢——」顧爸皺眉想了半天,依然沒有說出任何有用的話。
煙火道:「身份,您不如先說您的身份,這樣我也好記錄一些。」
「好吧,先說一下我的身份吧——我是時間。」顧爸道。
四周一靜。
煙火的筆停住。
顧青山怔怔的望著父親。
「你們沒聽錯,我是時間。」顧爸搓著手道。
「等一下,時間怎麼會是——您這樣一位中年男子?」煙火忍不住道。
「我兒子是末日與毀滅,為什麼我不能是時間?」顧爸淡淡的道。
「可是——你是有意識的生命體——」
煙火的話說不下去了。
他忽然想起來,顧青山也是生命體。
「眾生雖然渺小,但也有其特異之處,比如毀
第九章 父與母(下)(為壺中日月,袖裡乾坤(白銀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