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站在祭台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些雕塑上……有死神的力量。
雖然已經非常微弱,但畢竟是生死河之中,那獨特的死亡河流之中的氣息。
如果自己能喚醒這種力量——
那麼,眼前這種被人追著跑的局面,又何愁不破?
就算回到修行世界,面對廣陽門和神武世界,又有什麼好怕的?
顧青山陷入了沉思。
他頭頂上那個工程帽輕輕飛起來,化作卡牌,被一隻手拈住。
迷霧漸生。
謝霜顏站在迷霧之中,靜靜的望著顧青山。
「你怎麼來了?」顧青山問。
「來取回我的卡牌,順便看看你將如何抉擇。」謝霜顏道
「這裡沒什麼可抉擇的事情。」顧青山道。
「難道你剛才不是打算喚醒死神之力?」謝霜顏問。
顧青山抬頭望著那三座雕像,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他就是死神。
現在,只要他伸出手,引動雕像上的那種信仰力量,立刻就會恢復死神的身份,被億萬世界感應到。
但他卻將手負在身後。
「教宗就在外面,世界上還有異端序列在肆虐,重新成為死神你將贏得一切。」謝霜顏道。
「這件事很有誘惑力,可惜不能做。」顧青山道。
「為什麼?」謝霜顏追問。
「死亡河流的力量一旦產生異動,幕便極有可能察覺,一旦被他察覺,蕾妮朵爾便也會知曉……蕾妮朵爾手握命運神器,身邊有兩位命運女神,更統治了整個惡鬼界,就目前的局面來講,她是任何計謀都無法抵擋的存在,我不能放她入局。」顧青山淡淡的道。
謝霜顏認真聽完,嘴角微翹道:「我本以為你會被力量蒙蔽了雙眼。」
「力量只是力量。」顧青山道。
「你……又成長了,我現在終於多些信心——但我必須告訴你,邪魔們正在徹底融入魔王序列,不久的將來,入魔者們便可以召喚它們出現在世間,如果你想不到辦法,我便只能繼續裝路人。」謝霜顏道。
「你好像在任何一條時間線上,都沒有站出來過,這是為什麼?」顧青山問。
「我們這些過去紀元的使徒早已失去力量,是沒有機會重來的——唯有你,混沌的使徒,才可以在這個紀元的末期,依然擁有著改變一切的力量。」謝霜顏道。
「為何會如此?」顧青山問。
「一切法則與奧秘,都等著你與邪魔分出勝負,這是下一個時代的紀元之爭,沒有誰能破壞這件事。」謝霜顏道。
「可是它們占據了魔王序列,眾生在這個時間段就無法獲得序列了——這要怎麼打?」顧青山嘆氣道。
「這是你要操心的事。」
「那你呢?」
「我經不起死,一死就代表我身後的紀元再次陷入永滅,萬劫不復——所以我只能在重獲力量之後,才敢站出來,與你並肩戰鬥。」
「剛才那張牌——」
「我只剩下那張牌了,你明白嗎?」
「好吧,我倒是也不該苛求你,換做我是你,也肯定是要先保證紀元的最後一絲希望不滅。」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
謝霜顏沖他笑笑,身形漸漸退入迷霧之中。
顧青山連忙喊道:「喂,要走的話帶我一個啊,把我丟這裡算怎麼一回事。」
謝霜顏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跟我在一起太引人注目,所以我不能帶你走——祭台上有個傳送陣,你可以自己傳送到聖國邊境去。」
迷霧散開。
謝霜顏消失了。
顧青山嘆口氣,小聲道:「當什麼明星……」
他一步一步走上祭台,只見這裡果然有個傳送陣。
這傳送陣是生死河世界體系的風格,屬於最基本的空間挪移陣,哪怕再高級一丁點的功能都沒有。
仔細說起來,自己當然不能在死亡聖教面前暴露身份,那會直接引來不可測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