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奇看向獨眼蛟:「你還得再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葉先生」獨眼蛟猛然回頭之間,葉三奇快步走向了被困在船板上的鐵嘴金鱗鱔。
也不知道是誰,悄悄對著金鱗鱔下了重手,用鐵條扎進了金鱗鱔的眼眶,金鱗鱔足有小孩拳頭大的眼珠雖然沒被生生挖掉,卻以一種奇怪的角度翹在了眼眶的邊緣。
葉三奇拎起漁網邊緣快步走向了船頭,雙手抓住網身子轉動半圈,連魚帶網的一起往金鰲身上甩了過去。
「帶著網呢!」獨眼蛟一看葉三奇往外扔金鱗鱔就知道他想幹什麼,頓時急得直拍大腿:「葉先生啊!你倒是把網打開啊!」
我也急得不行,就連手裡的蛟龍鱗都忘了吹了。
我和獨眼蛟正急得嗓子冒煙的當口,兜住金鱗鱔的漁網就像是被人憑空劃了一刀,從前往後的裂開了一道口子,漁網裡的金鱗鱔,當即被甩了出來。
我眼看著金鱗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之後,不偏不斜的落向了金鰲頭頂。下一秒,我就聽見水裡傳來一陣像是鋸齒划過鐵板的聲響,金鰲頭頂的地方也爆出了一團血花。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金鱗鱔把鰲魚給咬了?
如果仔細想想,金鱗鱔敢咬鰲魚倒也沒什麼不可解釋的地方,那條金鱗鱔本來就是用人肉餵養的凶魚,加上被水手反覆折磨了這么半天,早就已經是怒火難平,只要是把東西送到它的嘴邊,別說是鰲魚,就算是龍爪,它也敢啃上一口。
本來應該是當場暴怒的金鰲,不知道怎麼就一頭扎進了水裡,貼在水底打起了盤旋。
水底泥沙驟然間翻滾而起,徹底攪渾了沉水棺所在的那片水域,魚尾抽擊岩石的聲音也一下下的從水下傳來。
我和獨眼蛟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葉三奇——難道,這一切都是葉三奇算計好的?
他甚至算準了,金鱗鱔咬中鰲魚的脖子就能把它給逼到水下?然後再利用鰲魚在水下翻騰的機會把沉水棺撞進水眼,截斷杯犀湖的水源。
獨眼蛟豎起了大拇指:「奇爺,你真是神人啊!」
獨眼蛟喊葉三奇「先生」或許帶著些尊重,但是更多的卻是江湖上的客套。這一聲「奇爺」卻是由衷的佩服。
葉三奇目視著翻滾攪動的水面道:「把船開回去,壓到那個水圈子中間去。」
「奇爺,你可別開玩笑。」獨眼蛟頓時被嚇了一跳:「金鰲就在水底下,咱們把船壓上去還不得讓金鰲給掀翻了。」
葉三奇沉聲道:「這是我們唯一能壓住金鰲的機會。等一會兒,它擺脫了金鱗鱔。你的船能快過金鰲麼?」
「這」獨眼蛟咬牙道:「開船,給我壓上去。」
有人哀求道:「蛟爺,你可別聽他的,咱們這麼壓上去,那不是找死嗎?那可是金鰲」
獨眼蛟二話沒說,從身上抽出槍來,對著那人連開了三槍,才目露凶光的說道:「誰特麼不聽使喚,現在就死。給我開船!」
船上水手再也不敢遲疑,飛快滑動著木船,沖向了浪花最凶的那塊水域。
木船剛剛貼近了水域邊緣,木船就開始劇烈顛簸,我被船身給晃得東倒西歪,獨眼蛟控制著身形連連催促道:「往裡開,繼續往裡,誰敢停下我斃了誰!」
木船吃力向前挺近了幾米之後,葉三奇忽然動了,雙腳連續踩向船板之間,猩紅的血水在他腳邊迸濺而起,一顆顆滾圓的血珠,被某種力道拋向半空又紛紜落地,原本還在顛簸的船身卻漸漸穩定了下來。
我扶著船舷站穩了身子,才發現葉三奇在船上留下的腳印竟然連成一道符文,原本還在船板上遊動的鮮血,此時全部匯入了符文當中。
巨大符文在油燈的照耀之下泛起了層層血光,看上去雖然異常詭異,卻又壓住了那艘木船。
「這就壓住了!」獨眼蛟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也沒忘了葉三奇剛才的吩咐:「快發信號,讓小的們拋鉤子。」
有人提起船上的油燈向外連晃了幾次,黒蛟門的手下立刻駕船而來,用鐵鉤扣住船舷,向四面八方拉扯而去,緊緊將我們所在的木船繃在了水域中間。
葉三奇道:「抓穩了,金鰲要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