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正在地圖上划來划去,忽然聽見山頂上如天崩地裂般一聲巨響,緊接著又是數聲,陳登色變道:「他們居然這麼快就出來,看來是已經得手了。」
周旌的臉板了起來:「合肥侯以金匱之事託付你我,若是不能成功,只恐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陳登來回走了幾步道:「合肥侯之所以不想謀奪蔡邕的地圖,是為了避免沾惹盜伐先人墓冢的名聲,現在秋明金匱已經到手,我等正可典明其罪,邀四方豪傑共討之。如今我軍十倍於他,卻因山勢陡峭,急切間不得寸進,正是個進退兩難之局。我今有上中下三策可解此局,請周兄參詳定奪。」
周旌回嗔作喜道:「久聞陳元龍少年英偉智計過人,今日方信傳言不虛,敢問下策如何?」
「我軍現已將秋明全軍圍於芒碭山上,雖然暫時攻不上去,他們卻也沖不下來。我們可以依山建柵,把此山團團圍住,只要逼得他彈盡糧絕,還怕他不將金匱乖乖奉上嗎?」
周旌想了一會道:「若依此計,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陳登計算了一下:「山間有泉澗流出,水源是不愁的,以他們從碭縣討得的軍糧,加上山上的野獸野果,我估計至少也能維持一兩個月。」
周旌搖頭道:「時間太長了,現今董太后深愛皇子協,合肥侯求見時都有些冷落了,若是拖得久了,只恐宮中生變。我們還是要儘快拿到金匱,逼天子早立合肥侯為嗣,如此大事可定矣。」
一直跟在周旌身旁的鄭寶道:「那麼中策是什麼呢?不妨也說來聽聽吧。」
陳登看了看鄭寶道:「我的中策就是,退出芒碭山,在山外伏擊秋明。」
周旌吃驚道:「退出來?我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堵在山裡,為什麼要放出來?而且北軍是以騎兵為主,若是放到山外平原上,不是類似於縱虎歸山嗎?」
陳登卻道:「敢問周兄,你是要金匱,還是要全殲北軍?」
周旌道:「自然是要金匱,不過如果能全殲了他們也不錯。你的意思是,把他們放出來,對於其他人都是不管不問,只拿住攜帶金匱之人就好?可是他們是有好幾千人,你怎麼知道金匱在誰身上?要是被人趁亂帶出去又怎麼辦?」
陳登昂然道:「此乃天子秘事,旁人豈敢涉入?我料那金匱不在秋明身上就在曹操身上,只要擒住此二人,諸事可定。」
周旌臉色陰晴不定地想了許久,再次問道:「還有個上策,元龍先生也不必藏私,一起說出來吧。」
陳登道:「我軍雖眾,然而多數出身草莽,不服號令不遵軍紀,縱然十倍於敵也難說有必勝之策。」周旌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陳登卻繼續道:「與其讓這些江湖客羈縻於軍陣之間與正規官軍硬拼,不如把他們化整為零散於江湖之間,或布伏或刺殺或用毒或迷煙,用他們最擅長的手段對付這支北軍,只要能拿到金匱,其餘的死活不論。如此才是以我之長制敵之短,何愁不能破敵成功?」
鄭寶大喜道:「元龍先生出了這麼多主意,就這個最對我的脾胃。本來嘛,我們都是江湖中人,還是這些江湖方法最適合我們,非要去學什麼操典做甚?這些天我每天背什麼七行九律十三斬,都快膩歪透了。」
周旌罵道:「混帳,日後合肥侯若是登基稱帝,封你做了將軍,你要是連操典都不會還怎麼帶兵?到時候把你趕回鄉下種田,你可別怪我。」鄭寶摸摸後腦勺,咧嘴笑了起來。
周旌對陳登施禮道:「以周旌觀之,上中二策可以同時進行,還請元龍盡心布置,日後合肥侯論功行賞,定不惜封侯之賜。」
陳登眼中精光一閃道:「此計若要成功,秋明與曹操二人切不可放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絕不能讓他們把金匱帶出去了。」
秋明仰天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嘟囔著道:「是誰在念叨我呢?一點也不讓人省心。」貂蟬嘟著嘴端來一碗熱湯:「肯定是哪家小妮子在念你呢,要不要去把她也娶回來供在家裡?」
秋明喝了一口,感覺一股熱氣直入胃腸,又沁發到四肢百骸,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沒一個不是熨貼舒暢,忍不住呻吟一聲:「好痛快,今日才知為夫之樂。」
蔡文姬一邊給張玉蘭揉著腳踝一邊笑道:「這個刁小妮子早就準備好了鹿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