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住了,公孫瓚喝了一聲:「嚴綱,你做什麼?」嚴綱自己似乎也吃了一驚,收刀道:「將軍不是一直在說對敵人要狠辣無情?我也是下意識地就拔了刀子。」
公孫瓚怒道:「混帳,對待異族外敵自然是狠辣無情,可這裡是冀州之地,大漢子民,難道也可以胡亂殺得的?你殺心太重,不要跟我去甄家莊了,自回涿縣反省去吧。」嚴綱答應一聲,撥馬回頭,向著來路去了。
秋明心中大怒,這樣輕描淡寫的處理,和縱容部將殺人有什麼區別?這時公孫瓚卻望向了他:「農家,我御下無方,傷了你兄弟的性命。不過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我這裡有赤金一錠,你且拿去將你兄弟好生安葬了吧。」
秋明眼看公孫瓚手已經放在刀把上,恐怕自己口裡說出個不字立刻就是與那少年同樣的下場,只得假作同意了。他看向少年的屍身,心中又怒又愧,忍不住大放悲聲。公孫瓚見他哭了出來,頓時放下心來,隨意勸慰了幾句,留下金錠離開了。
走出一段路,公孫瓚帳下的長史關靖突然出聲道:「將軍,我覺得剛才那個人有些問題,看他的穿著反應,不象是個農家漢子,而且那死去的少年與他相貌也迥然不同,應該不是親生兄弟。」
公孫瓚猶豫片刻,吩咐幾名親衛再返回去查看,過了一會,親衛回報說瓜舍那邊只有一對農家夫婦在痛哭,秋明已經是杳無蹤影。公孫瓚大怒:「好賊子,竟敢欺我」,便引軍回身捕拿秋明。
不提公孫瓚把高陵村搜了個天翻地覆,只說秋明從小路逃回甄家莊,剛剛在房中坐定,趙風就撞了進來:「你今天都跑去哪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快來看看我這一身裝束如何?」
秋明見他披頭散髮,卻穿了一身小號的白衣,看上去滑稽不堪。秋明皺眉道:「你這又是玩什麼花樣?」
趙風道:「子龍與我雖是一母同胞,但到底年齡差著幾歲,如果不做些準備,難免會被楊阿若看出破綻來。我現在就開始變化風格,讓他琢磨不透,到時候換了子龍上場也不至於引起他的疑心來。」
秋明嘆道:「為了這個賭約,你還真是處心積慮了,那個甄姜真的就那麼好?」
趙風道:「你不知道,我一生自命風流,見過的女人也算不少了,可從來沒有人象她那樣打動我的心。當她把饅頭遞給我的時候,當她肯陪著乞丐般的我坐下來談心的時候,我對自己說,原來當今世上最美麗的笑容,就是充滿了愛心的笑容。天啊,我終於找到了我的理想,她就是甄姜。」
秋明罵道:「你把她當作理想,卻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她的如意郎君哦,我看她對你也不怎麼樣嘛,都沒有認出你來。」
趙風道:「只要娶過了門,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嘛,這個事情你可一定要幫我啊。」秋明想了想道:「等子龍到了再說吧,那個楊阿若實力不錯,子龍也未必能穩勝得了他。」
趙風道:「你這樣說的話,我倒要想想其他的方法了。你覺得巴豆怎麼樣?或者直接下毒?」秋明定定地看了他一會:「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風範。」趙風笑著拱手道:「承讓承讓。」
兩人正在混鬧,忽然外面傳來很大的喧譁聲,接著聽到莊丁大叫:「有一隊騎兵過來了,快快緊閉莊門,各人上莊牆準備防守。」
秋明連忙對趙風道:「我裝病在屋裡躲一會,你先出去看看,有什麼情況馬上回來告訴我。」趙風奇道:「那支騎兵是來找你麻煩的?」秋明點點頭,跳上床用薄被蓋住了頭臉。
趙風怪叫著道:「我已經夠能惹禍的了,沒想到你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哇,居然出去這麼一會就惹回來一支軍隊,簡直令我刮目相看了。」秋明大怒坐起,一腳把趙風踹出門去,又蒙頭倒在了床上。
過了沒多久,趙風居然又跑了回來:「你無恥的樣子,果然有我當年的風範,人家是來找那位烏桓小王子的,與你有什麼關係?還在那腆著臉和我裝。」
秋明大喜:「他們是來找蹋頓的?那就真和我沒關係了,我溜出去看看熱鬧再說。」
此時甄家莊莊門緊閉,大批莊丁登上莊牆嚴陣以待,在他們對面,是整齊列陣的三千白馬義從,公孫瓚一馬當先立於陣前,在他身後緊緊跟隨著三名蒙面人,一人手持雌雄雙股劍,一人掄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