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事母至孝,答應一聲便要出去,文丑叫道:「那越兮一條戟當真是神出鬼沒,你可要小心才是。?? ? 」李肅笑道:「放心吧,我哥這兩年槍法大成,連我爹都快要不是對手了,何況一個小小的無名下將。」
顏雲終是不放心,又追出來吩咐道:「你如今還未入得江湖,這些江湖事不要牽涉太深,那個敵將你隨便教訓一下也就是了,千萬不可傷人性命。」李進點頭應承了。
越兮正在營中喝水補充體力,忽然聽人報說城裡有人出來了,連忙又披掛整齊趕到前陣。他來到城門口一看,對面的小將頭低銀盔,身穿銀甲,手中一桿丈五倒須悟鉤槍,倒是生得齊整,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越兮望了一會道:「你是哪家的小郎,戰陣之上刀槍無眼,我也不想傷你,你還是快快退去吧。」
李進看著他道:「你就是越兮?傷了文丑的就是你?」
越兮不耐煩地揮手道:「既知我的厲害,還不逃進城去?你只叫昨夜飛石之人出來見我。」
李進淡淡地道:「我乃并州李進,奉母命前來為文丑討還公道,你只讓我同樣打你一鞭,我就立刻轉身進城,再不理會你們的恩怨。」
越兮大怒:「小娃娃竟口出狂言,既然他們不敢出來,我且拿住你,叫你家大人賠我一匹寶馬也就是了。看戟。」說完,他長戟劃了個弧線,直取李進的胸口。
李進不慌不忙,隨手一槍刺出,槍尖破空竟似帶有風雷之聲。越兮連忙回戟格擋,李進的槍卻倏爾又收了回去,仿佛完全沒有動過一般。
越兮大吃一驚,心知此人為生平僅見的大敵,把方天戟輕輕舞動,又開始畫起太極圖來。一時間在李進身前又出現了數十個戟鋒畫出的圓圈,緩緩向他平推過來。
李進沒學過道,也不懂什麼陰陽魚圖,見到這樣詭異的圓圈,他先是退了幾步,臉上現出深思的神情,突然又是一槍刺出,正刺進圓圈的中心。
一聲震響,所有的圓圈都消失不見,現出中間又是詫異又是羞憤的越兮。越兮大喝一聲,手中抖出萬千戟影,把李進整個身子都籠罩起來。李進微微一笑,催馬往前猛進了一步,越兮的攻擊就全部落在了空處,不得不急忙回戟自救。
李進一抬手,越兮馬上意識到他會攻擊自己的左肩,連忙扯過戟杆擋住左半身。李進卻又目光一轉,望向越兮的右腿,越兮的戟尖又順勢急劃下來,似乎李進的眼睛會暗器,說什麼也要阻斷了他的視線。李進再望向越兮的脖頸,越兮急忙藏頭縮頸,把長戟舞得好象風車一樣護住全身。
此時兩馬相交,李進用槍輕輕隔開越兮的方天戟,順手從越兮背上抽出鐵鞭,一鞭狠狠抽在越兮背上,直抽得衣甲破碎,如蝴蝶般飛得到處都是。越兮心膽俱寒,連忙撥馬就跑,更不敢回頭再望一眼。
李進隨手把鐵鞭拋在地上,大笑道:「能擋我三招,也算是天下有數的好漢,我也不來追趕,你快些逃命去吧。」
越兮又羞又氣,背上的傷口也是火辣辣地疼痛。他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吃了這場大虧,也無顏再回營中,竟然就此落荒而走,再去求師學藝了。
直到李進施施然回到關里,何苗周圍眾將都仿佛有一種虛幻的感覺。越兮的本領,他們都太熟悉了,眼前這人竟能輕鬆把越兮擊敗,而且還是用他自己的鐵鞭打傷的越兮,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看見李進的身影被閉合的城門遮蔽,徐榮長長吐出一口氣道:「關內有此人在,只怕破關不易了。」
林威叫道:「怕什麼?他再強也是一個人,我們千軍萬馬齊上,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他。既然那方小丘也不可用,今日還是象昨天那樣蟻附攻城吧。」徐榮點了點頭,令旗所指,那三千紫紅軍服的大漢再次緩緩出列。
李進這幾下,把關內的眾人也是震懾住了,前幾天越兮敗魏延打文丑,就連黃忠也不過和他戰個平手,如今卻被李進鬧著玩一樣就打得都不敢回營了,每個人心裡都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了。
曹操是第一個走下城頭對李進進行慰問和祝賀的,一顆招攬結納的拳拳之心連瞎子都看得出來。李進對曹操表現出來的極大熱情沒什麼反應,只淡淡地說聲要回去向娘親稟報戰況就離開了。長街上秋風蕭索,吹動曹操額前的黑線。
第三百八十八章汜水關之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