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半仰著臉望向何皇后,卻見她眼睛紅腫未消,顯然是方才又偷偷躲起來哭過,秋明不由得心生憐意,輕聲道:「別哭了,再哭妝就花了。?? 」
何皇后怒道:「要你管?別忘了你的身份。」秋明猛然想起這是在她的地盤,若是真的惹惱了她,馬上把自己推出去砍了也是沒人敢說半個字的,頓時噤口無言。
何皇后又抹了一會眼淚,又道:「你怎麼不說話了?」秋明指了指口又搖了搖頭,倒把她逗得破涕為笑。
過了一會,何皇后幽幽地道:「今天你也看到了,天子已經對我極為不滿,態度也極其惡劣,說不定過一段就會生起廢后的念頭了。我一人被廢也沒什麼關係,可憐辨兒年事懵懂,兩位大兄這些年又結仇甚多,只怕一日傾覆,便成滿門之禍。」
秋明一雙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卻仍是啞口無聲,何皇后把臉一板道:「我在和你說話,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秋明長長吐了一口氣道:「身份不如,不敢管,不敢說。」
何皇后又生起氣來:「本宮赦你無罪,你只管講,若是講得不通,我再斬了你這顆狗頭。」
秋明摸了摸頭,感覺有些前途無亮,他清了清嗓子道:「天子是什麼時候開始對皇后殿下不滿的?」
何皇后道:「自從我鴆死王美人那個賤人,天子就再也沒來過長秋宮,平時見到也從不和我打招呼,就好象是陌路人。唉,天下男人一般黑,負心天子薄倖郎。」說完,她又狠狠地瞪了秋明一眼。
秋明被她這一眼瞪得全身一激靈,心想幸虧你不是我老婆,不然以你那份妒勁,貂蟬她們還不是全得變成尤二姐那樣了?不過如果何皇后是王熙鳳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賈蓉,或者賈瑞?呸呸呸。
秋明清了清嗓子:「不知道皇后殿下有沒有聽說過金屋藏嬌的故事?」何皇后不知他的用意,卻還是點了點頭。
秋明接著道:「這位陳阿嬌皇后也曾因為善妒被遣入冷宮,啊,你別瞪眼,我可不是說你。後來她請司馬相如寫了一篇長門賦,成功地感動了孝武皇帝,又重新得到了寵幸。我覺得你也可以試試這招。」
何皇后又開始抹眼淚了:「我長居深宮,哪裡去找司馬相如這樣的才人?兩個兄長又都是只知道舞刀弄劍的,怎麼能……」,她忽然望向秋明道:「聽說你的文才還不錯,你給我寫一篇吧。」
秋明立刻有些得意起來:「我的文才麼,呵呵,哈哈哈,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何皇后啐了一口道:「你吟的那幾句破詩,誰不知道?要不是你還有幾分歪才,蔡文姬那樣的大才女,會嫁給你?」她馬上妒意十足地道:「聽說貂蟬生得國色天香,一定非常美麗動人吧?怎麼也會跟了你這麼個小流氓呢?」
秋明嚇了一跳,女人嫉妒起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要是何皇后對貂蟬下毒手的話,貂蟬那個傻妞分分鐘會著了道哇。秋明連忙道:「鄉野村姑,哪裡比得上皇后你天生麗質、儀態萬千,不提也罷。」
看見何皇后眼中分明的不信,秋明從案中抓過一面銅鏡道:「魔鏡魔鏡我問你,哪個女人最美麗?魔鏡魔鏡回答說,皇后容顏世無匹。」何皇后展顏一笑,也就不糾纏此事了。
秋明在殿中來回踱了好一會,漫聲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這一詩,比長門賦如何?」
何皇后聽得呆了,口中翻來覆去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眼中潺潺淌下淚來。她喃喃道:「這句寫得太好了,我不捨得交出來,要留著自己用。」
秋明一愣,剛要說話,何皇后又馬上道:「說著玩的,本宮能不能重振聲威,穩固後位,就全看這一詩了。若是能得償所願,本宮日後定然重重有賞。」
日後?秋明立刻兩眼放光,湊到何皇后耳邊重點介紹了這兩個字的含義,何皇后大罵道:「無恥殺才,你竟敢如此放肆。」她定了定神又道:「我辨兒如今年齒尚幼,正需要忠臣輔佐,若你能保他繼大統登大位,將來榮華富貴,自是不可限量,你意下如何?」
秋明認真地看了看她,現她眼角竟然生出了幾道皺紋,心中百感交
第三百九十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