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問出口,朱治馬上緊張了,他素知這個鼓手膽小懦弱,說不定在威逼之下真能招供,那樣可就麻煩了。不但是他,附近的丹陽兵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呼拉拉一下全部圍了過來,好在有劉祥在此,秋明和黃祖的人也不敢對他們進行攻擊。
那鼓手嚇壞了,眼前有這麼多同鄉同族在,他要是敢說出半個招字,只怕自己一家人今後永無寧日,他連忙搖頭道:「我沒有招啊,我什麼都不肯說的。」
糜環突然伸手,從他身後的背袋裡取出一樣東西:「你說,這是什麼?」
鼓手仔細一看,糜環手中拿著的居然是一管洞簫。他的勇氣馬上又回到了自己身上:「這是簫,是一種樂器,小妹妹沒見過吧?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切磋一下,哥哥教你吹簫。」他的話隱含喻義,聽懂了的丹陽兵都怪笑起來。
糜環雖然年紀不大,卻已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多年,自然知道這些不是什麼好話。她眼神一凜,抬腿就往鼓手腰部踢了一腳,雖然力道不是很重,卻踢得鼓手痛入骨髓,象殺豬般慘叫了起來。
那些丹陽兵眼看他方才出言輕薄人家小姑娘,現在被人打了也只能說是活該,所以也沒人出來幫腔。過了一會,朱治見鼓手仍是疼得滿地打滾,心知他是中了什麼怪異的重手法,不由得怒氣大盛道:「他只是一名軍樂手,又不是戰鬥人員,你為什麼要這麼虐待他?而且他的背袋裡有一管洞簫,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糜環道:「你看清楚點,這不是普通的洞簫,這是用洞庭湘妃竹製成的簫,你還要說他沒去過巴陵麼?」
朱治卻未曾想過這一層,不過當時巴陵那麼亂,麾下士兵隨手搶些東西,想來也是有的,他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應對了。那鼓手卻一邊亂滾一邊叫道:「你胡說,這隻簫是方都伯送給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朱治連忙叫:「快叫方奇,把方奇找來,讓他說說這隻簫是從哪裡買的。」他暗中藏了個心機,先把這件事情定性為買賣,只要方奇一口咬定是買來的,那麼就算是從巴陵流過來的贓物也不以為奇了。於是一群丹陽兵吆喝著去找方奇了,或許也是為了提前串供,不過秋明對此無能為力,也只得由他。
劉祥忽然道:「洞庭湘妃竹?把簫拿來我看。」他取過洞簫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名貴珍奇之物,這不就是普通的斑竹嗎?我江夏這邊山上就有,你看那邊就有好幾株呢。哼,什麼洞庭湘妃竹,不過藉此誣攀而已。」
糜環往旁邊看去,只見道旁的小林子裡果然就有幾株斑竹正在迎風搖曳,和這管洞簫的材質如出一轍。她縱然江湖經驗豐富,此刻也不免有些慌了手腳,神色間也有些慌亂。劉祥全部看在眼中,叫道:「這刁婦偽造證據,誣攀好人,來人啊,先把她給我拿下,帶回城中細細審問,查出同黨後一併處置。」
秋明心馳念轉,還在想著該如何能把糜環保下,典韋已經雙眉一振,揚起鐵戟道:「糜環是我們的人,誰敢動她?」這下那些丹陽兵和劉祥的江夏兵全部鼓譟起來,似乎就要動手,而黃祖夾在其中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暗自跺腳。
正在劍拔弩張之時,外圍有人喊道:「裡面的人讓讓,方都伯來了。」接著就看見一個頰邊帶著長條刀疤的陰瘦漢子走了進來,大聲叫道:「不必問了,那洞簫是我買來送給他的,有什麼打緊?」
秋明眼看要糟,連忙搶先問道:「你是從何處買來的?」
方奇翻了翻眼睛道:「這誰還記得?」忽然他好象是收到了什麼暗號,連忙改口道:「記起來了,就是在江夏買的,在山下的小鎮上買的。」過了一會,仿佛怕眾人不相信,他又從懷中掏出好幾件斑竹製成的小玩意:「這些都是那次一起買的,有什麼問題麼?」
一直沒出聲的郭嘉忽然輕咦一聲,走上前對著方奇手中的物事左看右看,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方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能警惕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郭嘉看了一會,不停地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又轉頭對秋明道:「你看這些東西,倒象是巴陵曹家做的呢。」秋明哪知道什麼巴陵曹家,又不知的用意,只有隨便應聲:「恩?恩恩,我看著也象呢。」
方奇也不知道什麼曹家,不過他隱約記得這些東西似乎確
第五百九十三章洞庭湘妃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