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眼睛一翻,來鶯兒還真是念念不忘這個呢,正要找個理由推脫,陳逸道:「啊喲,秋明還穿著濕衣裳呢,我都忘了這個,快進內間換了吧。」
在每個雅間裡都還有個內間,大多是用來做一些隱秘的交談或者交易。陳逸把秋明引進去,不一會從裡面遞出件濕漉漉的外衣,卻死活不肯再脫中衣,陳逸哈哈大笑,也只好不去管他。
陳逸和曹操本是素識,此刻便在外間談天說地起來,秋明卻只能獨自坐在內間裡。這內間雖小,卻是桌案台凳一應俱全,居然還有一張軟榻,想來多金的恩客們也可以在這裡倚紅偎翠,共同探索人生的真諦了。
秋明坐了一會,實在是無事可做,便從桌上找出紙筆準備給來鶯兒寫歌。看樣子今天不拿出點什麼來,來鶯兒只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反正是流行歌曲嘛,自己會的當真不少,就當是賣曹操一個人情了。
他剛寫了幾句,卻感覺背上冷颼颼的,好象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己。他猛的回頭,再次認真觀察房間裡的擺設。恩,一切都挺正常的,只有靠牆的一個大柜子看起來有些詭異,按說這裡不是住家,實在沒必要弄個柜子來放東西吧?
秋明的背上開始沁出冷汗了,他慢慢站起身,輕輕地走近柜子,然後突然一下拉開櫃門。
柜子里空空如也,沒有隔壁老王,沒有密櫃藏屍,只有一隻巴掌大小的小老鼠正在吭哧吭哧地咬著木屑呢。秋明低頭望著它,它也抬頭望住秋明,四目相對了一會,小老鼠突然吱的一聲跑進後邊的小洞,逃走了。
秋明鬆了口氣,把捏起的拳頭又放開了,自己可是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人了,怎麼可能會被一隻小老鼠嚇住呢?這時他注意到,從老鼠逃走的那個小洞口竟然有絲絲的涼風透出,難道這後面竟然是空心的?
秋明敲了敲,發現柜子後面真的是空心的,他摸索了一番,在櫃壁上找到個活扣,把柜子背後的木板推開了。在木板後面,本該是牆壁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條通道,不但地面乾淨整潔,隔上一段就點著油燈,看上去象是有人經常走動的。..
秋明先是一愣,馬上又明白過來。常聽人說某些高級青樓里有這麼一條秘密通道,既方便姑娘們悄無聲息地進入房間,又方便恩客們遇到禍事快速逃跑,沒想到居然被自己撞上了。他本就閒得無聊,見到這麼好玩的東西怎麼能輕輕放過,當即躬身鑽進了密道,往前一路探尋而去。
此時一樓廳中的節目還沒結束,大多數客人都還在倚窗欣賞歌舞,不過也有些急性子的已經開始與美嬌娘盤腸大戰,激烈處震吼連連,似乎要把樓都震塌了,柔膩處溫情款款,幾乎要把心窩子都掏出來。
秋明沒有什麼特殊癖好,聽到這些聲音也不過一笑了之,不過又不免動起了一點小念頭,來鶯兒肯定知道這條密道,也知道自己所在的那個房間,要是她順著密道找過來投懷送抱的話,自己是接受呢,是接受呢,還是接受呢?
正在想入非非,秋明忽然聽見有人壓低聲音道:「公公,秋明就在隔壁不遠的房間裡,要不要屬下潛進去殺了他?」
秋明心中一凜,頓時所有綺思全部化作烏有,把耳朵貼在壁上偷聽這裡面的說話。這時,他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道:「殺了他有什麼用?我要的是金蘭譜,不是一具死屍。」
過了一會,又一個聲音道:「張公公所言極是,秋明不過一豚犬,殺之無益,能逼他自己獻出金蘭譜才是最好。」
秋明心中大罵,你才是豚犬,你全家都是豚犬。不過他又有些疑惑,這個張公公定是張讓無疑了,他一個宦官跑來青樓做什麼?剛才說話的那人倒是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張讓馬上為他解開了疑團:「許攸,你的計策進行得如何了,金蘭譜可在秋明的身上?」
原來是許攸,秋明點點頭,這傢伙倒是跑得挺快的,居然又從汝州跑到洛陽來了,不過張讓說的計策又是怎麼一回事了?
許攸道:「我方才讓陶丘洪假作發怒,故意把茶水潑向秋明,本想讓他脫衣後現出金蘭譜,不想這廝死活不肯脫中衣,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隨身攜帶。」
張讓道:「他如此謹慎小心,只怕是在他身上了。不過你那計策只可用一次,不能輕易打草驚蛇,必須要確認金蘭譜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