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麟遊到郿縣的一段路雖然不長,卻是風聲鶴唳處處危機。筆神閣 bishenge.com韓遂很明顯已經獲知了官軍的近況,派出大量游騎遮蔽郿縣周邊的道路,而無論人或馬都是虛弱無力的官軍騎兵根本無力和他們對抗,一見到黃色的叛軍軍服便遠遠地避開。因此,這些游騎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囂張了。
秋明他們早已換回紅色的軍服,在黃色的海洋里好象黑夜中的燈塔那麼顯眼,一波又一波的黃色海浪呼嘯著撲了上來。可是這次他們碰上的不是鬆軟的渣土而是堅硬的礁石,一個又一個巨浪在礁石上碰得頭破血流,化作漫天飛舞的浪花,殘留一地鮮紅的悽美。
一路殺得人頭滾滾,等來到郿縣城下時,已經沒有游騎再敢追上來了,皇甫嵩聞聽探馬報告後大喜,親自把秋明迎進大帳。詳細詢問了秋明湟中之行的經過後,皇甫嵩冷峻的臉上總算現出幾分笑容:「怪不得最近羌人的騎兵少了許多,原來都趕回去爭位了。」
董卓的兩個部將歸建,心中也自歡喜,不過還是一臉憂色地道:「雖然燒當羌基本退出了戰鬥,可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更大,糧食缺口實在太大,這樣對峙下去先崩潰的肯定還是我們。」
皇甫嵩點頭道:「所以我還留了一點口糧準備反攻時可用,現在只等酒泉兵到,就可以解開危局了。」
秋明道:「我在西平之時,好象沒有聽說過酒泉張掖方向有大軍動作。」
皇甫嵩看了看他:「此事機密萬分,若是提前給邊章韓遂有了準備就難以奏效了,我想酒泉黃太守應該不會拿國家大事開玩笑的,我們只要靜待他們發出信號就可以了。你一路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秋明退出大帳的時候,聽見董卓問道:「皇甫車騎,若是黃衍那廝真的擁兵自重不出兵,那便如何是好?」
秋明略停了一會腳步,聽見皇甫嵩嘆氣道:「上次欽差到軍中時,你我都是立了軍令狀的,若是此計不行,你我難免身陷詔獄,終老於廷尉之手。」董卓抽了一口冷氣,卻是沒再出聲。
看見自己的營帳,秋明心裡忽然有一點小激動,許久沒見張玉蘭了,不知道這小道姑可還安好?經歷過麴容之死的變故,秋明感覺自己對生死之事似乎有了更深的領悟,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想到這裡,秋明的心忽然火熱起來,加快腳步向帳里走去。
把守帳門的兩個小兵認出了秋明,先是錯愕,接著露出了好笑的神情,卻不敢阻攔,直接放過秋明。秋明也不疑有他,興沖沖地直接闖了進去。
許多時日沒回來,帳中多了許多粉紅雪白的小玩意,看上去不象軍帳倒象個閨房了,秋明環視一圈,卻沒看見張玉蘭的影子,只聽見內帳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小道姑在洗澡?秋明的心愈加火熱起來,幾乎可以聽見如巨錘擂鼓般的隆隆聲。不過這樣也太不小心了吧,就兩個小兵守在外面,要是被哪個魯漢子闖進來了怎麼辦?今天算你運氣好,遇到的是我這樣坐懷不亂的謙謙君子,為了幫助你提高警惕,我就偷看一下下好了。
秋明卸下披掛,摘下所有叮噹作響的玩意,躡手躡腳地走向內帳的門口,好象一個偷香的小賊。剛走了幾步,桌案上一個小傢伙坐了起來,對著秋明咿咿呀呀地亂叫,還使勁揮舞著拳頭。
秋明一看,這小傢伙正是張玉蘭的紅色符鬼,也算是熟識了。他連忙豎起食指,向符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符鬼卻毫不領情,叫得更大聲了,還搓動手指發出一道道火焰噴向秋明,卻都被秋明玉佩的防護罩擋住。
內帳里傳來張玉蘭驚慌的聲音:「誰在外面?先不要進來。」美人有令,秋明怎麼能夠不拒絕呢?他一個箭步快速衝進了內帳,正與張玉蘭打了個照面。
張玉蘭又氣又急,手中捏了個法決正要發出,卻認出了秋明的樣子,連忙收住招式。她又是驚奇又是高興地道:「你終於回來了呀,怎麼去了那麼久?」
秋明卻目瞪口呆地看著張玉蘭,原來這小道姑不是在洗澡,只是洗個頭髮而已,倒讓自己白高興了一場。不過看她玉頸低垂,長發輕擺,道袍半解,酥胸半露的樣子,秋明感覺自己的心頭熱血霎時起來,直衝頭頂,幾乎要從鼻腔里噴涌而出。
張玉蘭也注意到了秋明的奇怪眼神,呀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