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想了想,指著天上的月亮道:「一月日邊明。」
小璃嘟著嘴道:「算你運氣好,可以從名字中找到答案,不過這第三關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她掩口笑道:「我站在這裡,看你有沒有本事不碰到我的身體就能讓我出屋。」
秋明誇張地道:「這麼有難度?莫非要我使出失傳已久的五鬼搬運法?」小璃一聽到個鬼字,立刻臉都白了:「不行不行不行,也不能用鬼來嚇我。」
秋明馬上做出痛苦狀:「這樣也太不公平了,屋裡那麼暖和,外面那麼冷,換成是我我也不肯出來啊。如果是從屋外把你叫進去,我倒有幾分把握。」
小璃笑盈盈地道:「腿長在我身上,在屋內屋外有什麼不一樣嗎?最多不過是吹風受涼而已。」她幾步跳出屋門:「現在我出來了,你來叫我進去吧。」
秋明慢條斯理地邁步進了屋門,反手把門緊緊關上:「我既然把你騙出了屋子,自然就是已經過了三關,怎麼可能再把你放進來呢?」
小璃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又上了這奸人的大當了,氣得用力捶門道:「不行不行不行,這次不算,我們重新再來過。」
秋明嘻嘻笑道:「洞房花燭夜,誰有空陪你玩這些小孩子把戲?小璃你沒事就早些去睡吧,我要去尋我家細君了。文姬小親親,你在哪裡?為夫來了。」接著就聽見內室一聲驚叫,卻是羞多於喜。
小璃趴在門上聽了一會,感覺聽不真切,連忙一溜小跑繞到內室窗前,卻看見牆根下有一人正貓在那裡偷聽。小璃認出這是這是秋明身邊的小廝吳敦,柳眉一豎正要發怒,吳敦卻立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璃馬上醒悟,學著吳敦的樣子貓腰蹲了下來。
屋子裡傳出秋明的一陣邪笑,接著就是蔡文姬強忍著嬌聲道:「不要,不能,不可,不行」,不知道翻來覆去地說了多少遍,忽然傳出激雲裂石般的一聲「啊」,頓時再無聲響。
第二天一早,秋明扶著行走不便的蔡文姬給蔡邕和來訪的賓客奉上一輪茶水,突然看見黑著眼圈的吳敦和小璃,心中怪異道,這兩貨昨天晚上做什麼去了?
既然已知皇甫嵩將到,馬上再有一輪喜酒喝,各位賓客也就沒有離開陳留,卻都拿著秋明那句「有眼不識泰山」來打趣蔡邕。蔡邕雖然心頭有些不爽,但是想到自己當機立斷,讓女兒終於搶到了大婦的身份,不免又暗暗得意起來。
午後的陽光和煦溫暖,蔡文姬伏在秋明胸口,擔心地問道:「妾身聽說那貂蟬是王豫州的義女,想必是個極品的美人吧?」
秋明笑道:「王允的義女和美人,這兩者沒什麼直接的關係吧?」他忽然神往道:「貂蟬素有閉月之說,據說天上的月亮見到她都自慚形穢躲到雲層後面去了,想來一定是極美的。」
蔡文姬眼中忽然淌下淚來:「妾身蒲柳之姿,不敢自比殘月,更加要自慚形穢了。」
秋明把她的身子扳直,認真地看著她。由於長期戴著蒙面巾,蔡文姬的膚色極白,而且肌膚吹彈得破,五官精緻如雕,雖然或許鼻樑高了一點,下頜方了一點,但是在秋明眼中也是個難得的美女,還是純天然的。
想起蔡文姬對自己情深幾許,想起那首秋郎浦,秋明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傻瓜,為什麼要自慚呢?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為夫絕不會厚此薄彼的。而且娶妻娶德,你現在是大婦,今後後宅之中還要多多擔待,切不可醋海揚波,亂了規矩。」
蔡文姬慢慢收住哭聲,應了一聲是。
秋明又道:「既為家中大婦,自當事事以身作則。」看見蔡文姬點頭,秋明繼續道:「我昨夜不過換個姿勢,你就扭成那樣,以後還怎麼為後宅表率?」
蔡文姬呀了一聲:「你,你,不許再說」,便要來撕秋明的嘴。兩人正在笑鬧,忽然聽到小璃在外頭叫道:「前廳有客到,大人請新婿到前面會客。我說阿姊,這光天化日的你們可收斂著些吧,教壞了小妹妹們,可怎麼辦呀?」
蔡文姬笑罵道:「這死丫頭一張嘴越來越瘋了,要趕緊找個順眼的小郎把你嫁出去。」
小璃卻不服軟:「算了吧,我可沒有阿姊那麼長氣,能叫得出那麼長的一聲啊,啊——」
蔡文姬又羞又急,揮著拳頭追了出去,秋明哈哈大笑,整衣去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