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佑陰狠的目光瞟過床上平躺著的雲傾,她的呼吸微弱,胸膛和喉頭都沒有起伏,就仿佛已經沉睡了一般。
承佑陰鳩如鷹的眸子深深的凹陷,就仿佛在一瞬間老去,變成一個老嫗,他抽動著雙唇,將魏子修狠狠的甩到地上,對著他的臉上手就是兩拳,如惡魔一般的厲聲狂吼:「魏子修,你敢說,我母妃昏倒跟你沒有關係?!是不是本王再晚來一步,就只有給她收屍的份了?!」
眾人們跪在底下,微微抬望著眼前這一幕,徹底呆若木雞!
然而,對於承佑來說,這不過是他原本的面貌,既然雲傾已經昏去,他哪裡還有偽裝賣乖的理由?!
魏子修被打得口鼻冒血,卻只是無奈的抽搐著身體,痛苦的說道:「赫連承佑,你要還是皇貴妃的兒子,你要是還有一絲孝心,你就放開我……」
不等他說完,承佑又揪住魏子修胸前的衣襟,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瞪著餓狼一般的眼睛,幽幽的說道:「姓魏的,到現在,你以為本王還會相信你嗎?!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好,好,好,老虎不威,你就當本王是病貓!」承佑仿佛氣極,伸手掐住魏子修的脖子,扭曲這面容,一步一步收攏手中的力量,陰狠的說道,「姓魏的,你給本王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未央宮所有的宮人都在,本王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面,送你上西天!」
下一瞬,他便毫不客氣的加重手中的力氣,越掐越緊!
遠處,淺紫望著這一幕,哭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她無力的拉住薛靈的衣袖,卻只見薛靈無聲的哭著,淺紫崩潰了,對著承佑磕頭如搗蒜:「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奴婢願意代他死,求王爺鬆手,你怎麼打都可以,求王爺饒他不死,王爺……」
承佑冰冷冷的轉眸,吼道:「滾,一盞茶功夫之內,請不來御醫,本王就立刻送你們去給魏子修做伴!滾快點!滾——」
他一面吼,一面加重手中的力度!
眾人都怕極了,眼看魏子修連抽動的力氣都沒有了,紛紛起身出去請御醫,淺紫已然哭得癱軟,一步也挪不動,薛靈只好拉住哭得崩潰的淺紫往外拖!
長久的窒息,讓魏子修的臉上泛出奇異的紫光。
——魏子修,你不過是占著會武功的便宜,除此之外,你就是個廢物!
他徹底說不出話了!
就在這時,又有人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不受控制的說道:「魏御醫,外面有人給你送來了這個瓶子……」
話未說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驚得呆住。
魏子修用最後的力氣望去,在視線接觸到那個瓶子的那一剎那,魏子修感覺全身消散的力氣以光迅回歸!
那白色的瓶子上畫著一座寺廟,大門邊躺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在死神即將來臨的那一刻,人的反應能力竟如此出奇:那是三祖寺,所以,那塊石頭並不是一塊簡單的石頭,它有名字,叫「解縛石」!
縛石,縛石,倒過來,是石縛,諧音:師父!
這是祈夜給他用來救雲傾的東西!
——獨孤祈夜,你的良心還沒有被仇恨徹底燒成灰燼,我竟這樣高興,就好像已經長生不老了一般!
魏子修艱難的伸出手去夠那個瓶子,可是,他搖晃的手再也無力夠到那保命的東西!
最後的精神和力氣,讓他艱難的用最沙啞的聲音說道:「赫連承佑……你可以殺我……可是……你總不能殺你母妃吧?!那瓶子裡的東西是給母妃保命的……快給她服下,服下了,我任你處置……快……快……咳咳……咳咳……」
承佑最後的理智被拉回,他望著雙眸已經開始上翻的魏子修,料想他也逃不了,終於鬆了手!
他陰沉著臉起身,跨到那個奴才的面前,伸手接過那個瓶子,揪出他胸前的衣襟,一字一字的問道:「這是誰給你?!」
那奴才不過是個粗使的雜役,還不足十八,被承佑這樣盯著看,嚇得瑟瑟抖,哆哆嗦嗦的說道:「奴……奴才……不知……」
承佑放開他,將瓶子打開,倒出一粒藥丸捏住那個奴才的嘴,強迫他吃下去。
那奴才被迫吞咽的面容十分的扭曲,出奇異的光彩來!
承佑定定的望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