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沈綠衣一直沒有傳召葉婧安。
再也熬不住的葉婧安,終於在正月初八帶著她父親給她尋來的幾大籠鳥兒來到綠影宮覲見沈綠衣。
她款款走至殿中,滿是謙遜地向沈綠衣行禮:「臣妾給靜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說實在話,雖然曦澤和王寧暄都勸沈綠衣遠離葉婧安,但是在沈綠衣的內心,她依舊願意與葉婧安親近,她並不認為深宮之中這份難得的「投緣」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在她看來,葉婧安與她興趣相投,性格相近,有近乎知己的感覺,而且她為人謙虛不爭,也是沈綠衣所欣賞的,所以,此刻,依舊有一抹難得的微笑銜在沈綠衣的唇邊:「妹妹請起!賜座!」
葉婧安依言落座,抬眸望去,今日的沈綠衣眉宇之間仿佛有一抹淡淡的落寞。
是深宮太過寂寞之故麼?
還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的自傷?
只見,沈綠衣緩緩開口,有淡淡的憂傷隨著她清冷的語聲悄悄散播開來:「有些時日沒有見到妹妹了,妹妹可還好?」
葉婧安莞爾一笑,眼神清涼,聲線婉轉:「臣妾每日足不出戶地在瑰延殿養胎,實在是悶的很,所以,特來尋娘娘相伴,娘娘不會怪臣妾擾了娘娘吧?」
沈綠衣淡淡道:「原本就是想著妹妹養胎不易,本宮不便時時打擾,既然妹妹覺得悶,那就多到本宮這來,走動走動!」
葉婧安趕忙微微垂首,滿是喜悅地答道:「謝娘娘,臣妾遵旨!」
「你我本就是姐妹,不必客氣!」沈綠衣望向一旁葉婧安帶來的用金布蓋著的事物,疑惑地問道,「妹妹又帶來了什麼新奇的東西?」
葉婧安朝身後一揚手。紅雀便上前將金布全部揭開。
沈綠衣望著眼前幾大籠五彩繽紛、各式各樣的鳥兒,瞬間訝然:「這麼冷的天,妹妹從哪裡尋來這麼多鳥兒?真是漂亮!」沈綠衣果然很高興,嘆道。「若是將這些鳥兒全部放到本宮後院的竹林中,那冬日裡寂靜的竹林頓時就如春日般充滿生機了!多謝妹妹!」
葉婧安暗暗大喜,絮絮說道:「娘娘若是希望竹林多些鳥兒,妹妹可以再去替娘娘尋,但是這些鳥兒並不是要放在娘娘的竹林里的。而是用來解娘娘心中之憂的!」
沈綠衣微微一驚,不明所以道:「妹妹此話怎講?」
葉婧安保持著明媚的笑意左右望了望,沈綠衣立刻會意,將殿中站著的宮人全部遣了出去。
葉婧安這才幽幽起身,緩緩踱步至沈綠衣身邊,傾身在她耳邊低低說出自己的主意,沈綠衣凝神細細聽著,不禁雙眸大放光彩:「妹妹真是心思聰慧,真是好主意!本宮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她明媚的笑靨看在葉婧安的眸底仿佛瞬間聚集成一股強烈而詭異的喜悅,笑靨不自覺地爬上葉婧安的唇角:「臣妾只是想給娘娘分憂。若是能解娘娘心中之憂,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那明媚的笑靨又轉瞬凝滯在沈綠衣的唇邊,變得略略僵硬而勉強,沈綠衣微微蹙起秀眉,道:「只是妹妹的這個主意,只能吸引皇長子一時的興趣,要想讓他甘心認本宮為養母,只怕還要細細打算!」
是的,雖然王寧暄的勸說讓沈綠衣對撫養承佑一事有所動搖。然而,沈綠衣仍然不能甘心就此放下此事,之所以這幾日沒有再去尋承佑,那是因為承佑不肯踏出聖寧宮。她見不到承佑。可是眼下,事情仿佛又出現了一絲轉機。
葉婧安聞言,滿是魅惑地直直望向沈綠衣,道:「娘娘,皇長子心中想要什麼,您去幫他實現了。他必然會與娘娘親近的!」
提及此,沈綠衣更憂心不已,嘆了口氣道:「他是皇長子,在宮中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缺,心中想著念著的,還不是那遠在上陽行宮的皇貴妃!」
「沒錯!」葉婧安大著膽子,滿是魅惑道,「那娘娘便幫皇長子將皇貴妃弄回來,皇長子必然會記得娘娘的恩情!」
沈綠衣聞言,臉色大變,有些不可置信地斥道:「妹妹瘋了麼?竟叫本宮去將皇貴妃弄回來?!」
「娘娘息怒!」葉婧安趕忙道,「其實臣妾也非常不希望皇貴妃回來,巴不得她最好永遠也別回宮,可是眼下,事情卻由不得咱們了!皇貴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