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眼淚徹底模糊了視線,事已至此,承佑只好和盤托出,他斷斷續續地說道:「自從兒臣的生母辭世後,兒臣就一直懷疑她不是因病離世,其實是皇后為鞏固自己的地位暗中毒害了兒臣的生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兒臣發現有人想借奶娘毒害晨馨,除掉皇后的護身符,為了助那人成事,兒臣便威脅一直為晨馨診脈的黃御醫不得對外說出此事,也不得給晨馨醫治,可是兒臣可以利用自己威脅御醫院的任何一名御醫,卻沒有任何辦法威脅您的神醫,兒臣今日在草地上放捕獸夾子其實只是想分散您和神醫的注意力,兒臣想您緊張母妃,必然會傳神醫進宮為母妃醫治,這樣一來神醫就沒有時間去救治晨馨,只要皇后沒有了護身符就容易對付得多了……可是父皇,兒臣真的沒想到母妃會摔得這麼嚴重,兒臣以為那些捕獸夾子最多只會令母妃受些皮外傷……」
曦澤聽完承佑的述說不禁雙腿發抖,這背後竟是有這麼多的齷蹉,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兒子的心已經被宮闈權力之爭洗血得如此森然可怖,他還只有九歲,應當最是單純無邪之際,可他的內心居然如此罪惡不堪,這是他這個父親的失職,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對不住雲傾,是他教子不善,釀成大禍,無限憤怒與自責湧上心頭,曦澤扭曲著五官,指著承佑厲聲吼道:「誰將你教得如此狠毒?是姚雙羽嗎?晨馨是你的親妹妹,你豈能助紂為虐、去對付自己剛剛出世、毫不懂事的親手足?!晨馨她連路都不會走,話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懂,你豈能對她下手?!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對不起,對不起……」承佑重重磕頭,「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以後再也不敢了……」
痛斥過後,曦澤迅速冷靜下來。分析著承佑的話:「怪不得之前你那麼抗拒去中宮,原來你懷疑是皇后害了姚雙羽!是誰告訴你是皇后害死了姚雙羽?」
承佑如實答道:「是……是傅凝嫣!」
「是傅氏?!」曦澤的怒火「騰」地一下再次劇烈地燃燒起來,「這個惡毒的女人,她的話你怎麼能相信?!你中了傅氏的離間計!朕已經查清了。姚雙羽就是傅氏用毒藥毒死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奪你的撫養權,你怎麼能輕信敵人的謊言?」
承佑大驚:「是傅氏?」
「沒錯,就是她!」曦澤緊接著道,「朕是你的父皇。還會騙你嗎?!難道你寧願相信那個詭計多端的傅氏,也不願相信朕?」
承佑被這麼一吼,算是全信了:「父皇,那兒臣應該怎麼辦?」
曦澤怒意稍斂,合眸深吸一口氣,再睜眼,眸底全是凜冽的殺意:「傅氏根基深厚,你哪裡是她的對手?你給朕老實待著什麼也不要做,對付傅氏之事,朕自會處理。記清楚了嗎?」
承佑仿佛十分不甘,但也只能應承:「記清楚了!」
蕭瑟的寒意隨著夜風刺透骨骼,直要將靈魂都生生擊碎,曦澤在冷風中長長的嘆息道:「過完今夜,你就不要再回未央宮了,直接去中宮吧,以後不要再跟皇后有什麼隔閡了,皇后一直都是很疼愛你的!以後跟著皇后要好好一心向善,莫要再有那些狠毒的心思,否則。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這話的意思便是不允許他繼續認雲傾為養母,承佑立時大急,他連忙拉著曦澤的衣擺,邊哭邊懇求道:「不要啊父皇。求您別把兒臣送去中宮,就讓兒臣待在母妃身邊吧,兒臣再也不會傷害母妃了,兒臣真的沒想到母妃會摔得這麼重……求您了,兒臣再也不敢傷害母妃了,求您原諒兒臣……」
曦澤毫不客氣地將衣擺從承佑手中拉回。寒著臉斥道:「你不知道她會摔得那麼重?!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她陪你放風箏,跑得那麼快,要是一不小心磕了腦袋怎麼辦,她會有性命之憂的,你知不知道?!你曾經向榮妃保證過不會再傷害她的,可是當你有需要的時候,你還是將她當成棋子一樣,以她來設局,演苦肉計,摔得她幾個月都下不了床,你可知朕有多心疼,朕的心現在在滴血,你知不知道?!」
「兒臣也很後悔,兒臣也不想看到母妃骨折,兒臣也很是心疼,兒臣也狠狠抽了自己……」承佑痛哭流涕地述說著悔恨,「對不起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兒臣以後再也不會傷害母妃了……求求您別將兒臣帶離母妃身邊……母妃就只有兒臣一個孩子,如果您將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