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盤膝坐在炕上看道家書籍,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看著手上的綁的繃帶,就想起那次在通德莊子上,自己受了重傷,她替自己包紮傷口的事。
那時的她對自己多是不走心的討好,還知道給自己包包傷口,現在倒好,
她把自己的手咬那麼深的傷口,轉身就走,
她就不想想自己也會疼的嗎。
雖說這事自己有點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內務府送引領宮女來了」。
鄭貫忠低著頭進來回報道。
「送回去」。明耀聲音冷冰冰的,眼神都沒抬一下。
「皇上,這次其中有一個據說是花神轉世,帶有體香」。
鄭貫忠看著地衣上的紅灑金線色金玉滿堂的圖紋,心裡有些戰戰兢兢。
明耀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神就有些似笑非笑。
鄭貫忠「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奴才惶恐」。
他只是想著皇上有多長時間都沒有紓解了,其他的時候他不知道,
反正他跟著的時候沒有再選侍候美人兒這樣的差遣,仔細一算差點嚇一跳。
都好幾年了,
不會吧......
!
芊染的事,讓他知道自己再犯,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可是,他這也是為了皇上的身體著想,再說這個叫洛芙的女子也極是不俗,說不定皇上能看上。
他真的是再忠心也不過了。
可是芊染的下場,讓他此時心戰不已。
「鄭貫忠你跟著朕有幾年了」。
明耀看著他在地上,身上的灰藍色葛布太監服直抖的微微顫。
收回了眼神,淡淡的落在手裡捲起的書本上。
「奴才在皇上身邊服侍二十一年零三個月一十五天」。
鄭貫忠仔細的回道。
「那你了解朕的脾氣嗎」。
明耀淡淡的話音讓鄭貫忠更惶恐了,他頭抵在地上道:「奴才蠢物,萬死不敢有窺探聖思的心」。
「何必謙虛呢」。
明耀輕笑了起來。
於是鄭貫忠抖的更厲害了。
抬手就要給自己嘴巴子,
唉,讓你惹禍,讓你惹禍。
「別扇了,豬頭似的總管,朕看著礙眼。」
明耀想著剛才這奴才的可惡,辦事的不牢靠,連請太醫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本來是打算順手教訓他一下,
又一想影響自己的視覺。
算了,放過這狗奴才一次。
鄭貫忠那使勁下手的手風把臉上的汗毛都微微吹動起來了,聽到皇上的話,手離臉最親密接觸只有一眨眼的功夫。猛的住手。
豬頭。
......
原來上次皇上讓他點評畫的時候,他自己在皇上面前誠心悔悟自罰,呼嘴巴子太狠,臉都腫了起來,
也是一種錯啊。
鄭貫忠覺得他可能是史上當的最艱辛的御前大總管了。
「謝皇上不罰」。
鄭貫忠感激的謝恩,想著皇上雖然是用這樣的理由,才不讓自己扇嘴巴子。
但也許是因為皇上越來越欣賞自己,又不能表露出來,所以才找了這麼個藉口呢。
皇上表達喜歡或者欣賞的性格是有點彆扭的,
你看,就像對福臻公主那樣,
明明他都看出來皇上對福臻公主的感情已經不同尋常了,
可是福臻公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
只覺得皇上是個狠心人,
嗯,一定是這樣的,
皇上對自己這個大總管的工作還是很滿意的。
鄭貫忠覺得他大總管的生活一下又有了陽光。
大家不要打擾他,就讓他這麼認為吧。
畢竟讓鄭公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大概再也不會愛了吧......
主要是他找錯了參照物。
跟福臻公主對比,
......
臉多大。
不得不說,在明耀身邊當差,心理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