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鑫兒還沒有回來嗎?派出的人有沒有傳回消息啊?」張夫人焦急的看著張洞芝。
「沒有,你就安心的在後宅等消息就是,你這樣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弄得我也心神不寧了」,張洞芝煩躁的拉住張夫人的袖子,讓她停下。
「鑫兒身邊的人都是老爺精挑細選的,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會留下點線索啊?」張夫人心神不寧的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
「就是這樣我才更擔心,張三他們都是衙門裡的老手,就是碰到山賊土匪也是不懼的,但是現在就是一點音信都沒有,這人撒出去好幾批了,都搜到黑龍山附近了,再過去都到揚州府的地界上了。」
張夫人坐下,張洞芝不由自主的也焦慮的走來走去。
「老爺,老爺,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是公子的」。管家喘著氣從院外跑進來。
「真的,鑫兒找到了?」張洞芝夫婦急忙站起,眼神殷殷的看著管家。
管家舉著手裡的一封信,大口喘著氣道:「不,不是,是剛才有個小孩到門房遞了一封信,
說是給老爺的,是關於少爺的」。
張洞芝一把奪過那信,看到信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張洞芝大人看,旁邊一個小括號寫著:關於你家那個小兔崽子的性命。
這麼大白話,又說的很粗俗無理,再看看那蟲爬一樣的字,張洞芝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急忙抽出信封里的紙,邊問道:「送信的小孩呢?」
「已經問過了,那小孩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有人給他幾塊糖,他才送信的」。
張洞芝雖明知道是這樣,想著也許僥倖,這小孩知道些什麼,可惜。
信上同樣沒有什麼寒暄虛禮,就連信的格式也不講究,直接寫道:「明日,杭州府綠營城防調開,否則,這姓張的小王八蛋就等著被爺們捏碎蛋」。
看著紙上的字,張洞芝的臉色立馬陰雲密布,毫無疑問自己的兒子被人綁架了,而在杭州府如果還有山賊敢打他張洞芝兒子的主意,除了黑龍山的那批亡命之徒,沒有別人了。
「少爺今天是不是到黑龍山那個方向去玩兒了?」張洞芝看著管家問道。
「是,少爺聽張三說五里山的野物多的滿山跑,就到五里山去打獵了。」
五里山離黑龍山並不近,但因為是和黑龍山一條線上的方向,所以五里山的獵人和樵夫都不去了,連路過的行人也幾乎沒有,這才使得五里山有很多野物。
張洞芝想也許就是那群山賊在山上餓綠了眼,這才去五里山打獵,鑫兒的運氣不好,遇到了這群強人。
不過最可惡的就是張三,要不是他的意見和多言,鑫兒也不會想起去五里山打獵。
「把張三的家眷女的賣進娼寮,男的賣到西北去,給那群韃靼野蠻人去做奴隸」。張洞芝咬牙說道。他們一家子的命也不如鑫兒的手指甲值錢。
「是」。管家躬身應了。卻心內寒涼,張三這些年為老爺做牛做馬,為少爺做了多少事,背了多少風險。就說前兩日,小莊村的李寡婦被少爺玩膩了甩了,那李寡婦也是個潑皮破落戶要鬧到張家來,就是張三給解決了這個麻煩,手上沾上了人命官司,少爺反而用這事來拿捏他張三。現在生死未卜,他的家眷就獲得個這麼樣的下場。
管家退下,張夫人上前,手顫抖著拉著張洞芝道:「鑫兒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這些也徒增煩惱,鑫兒的事情自有我,你回內院去等消息吧」。
這件事情不是單純的勒索銀錢,這是要進城強搶啊,這事情要是鬧大,他的官位也保不住了。張洞芝也不想跟張夫人說這些,女人懂什麼。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鑫兒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能不關心,你什麼意思,難道是現在官當大了,就忘記了你是怎麼做到現在的位子的,要不是我的娘家護國公府,你能有這麼好的前途?你不要忘本,現在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在內宅做得那些事,沒有你,我的子嗣會這麼單薄?你的娘家?你只是護國公府的一個庶女,要不是我自己做事能幹,護國公府會記得你一個庶女?你會有現在的體面?真是無知婦人」。
張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