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瀲閣因為經常被御史們彈劾睿親王提及,如今在燕京的貴族圈也算是小有名氣。流瀲閣的當家媽媽也是有見識的女人,當即花了大價錢在內城裡尋了一處地方,把流瀲閣搬進了內城。
內城裡頂級風月場所,燕語樓的當家們和背後的東家們,也忌憚於睿親王,不敢找這家在內城裡毫無依仗的**的晦氣。
流瀲閣的媽媽當初也是燕語樓的花魁,如今自立門戶,見了老東家,語氣上絲毫不見客氣,呵呵,誰讓人家睿親王看上了流瀲閣的姑娘了呢。
在這種情況下,吳雙兒在流瀲閣里是當成祖宗供著的,單獨一處閣樓,沒有她的吩咐,閣里的所有人輕易不敢打擾,就是以前經常逼她跳舞彈琴的媽媽,現在見了她跟親閨女一樣。
「姑娘,我們回去吧,讓媽媽知道你到外城來,奴婢的皮都要揭了」。跟著的丫鬟一路上苦苦的勸,只希望姑娘能回去。
「怕什麼,我們以前就是在外城,也沒有什麼事,現在出來還能遇到歹人不成」。
吳雙兒穿了件白狐狸皮的罩風衣,越發襯托的唇紅齒白,人比花嫩。她嫌煩的道:
「外城怎麼了,媽媽如今搬進了內城,就看不上外城了,我就喜歡這外城熱熱鬧鬧的,比內城裡那些裝腔作勢的人強多了,就是進了店買些東西,都還要講究個禮數,真是多此一舉」。
「姑娘如今怎麼比以前呢,媽媽把姑娘看的比什麼都重,就擔心姑娘別有個嗑啊碰的,這外城都是粗人,要是衝撞了姑娘如何是好」。
吳雙兒出身**,沒有那個意識要避免別人的打量,說話聲音也沒有放低,身邊的丫鬟的話落,就聽到旁邊一聲嗤笑聲。
「柔姐姐你說好笑不好笑,現在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裝成個人樣,還衝撞?真當自己是大家小姐了不成?」
吳雙兒怒目看過去,是兩個帶著冪籬穿著華貴貂裘的女子,身邊的護衛僕婦丫鬟成群。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大家的。
「涵兒,你這張嘴就是不饒人,走吧,你知道有的時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搭話的,別降低了你的身份」。
柔美的聲音說出的話,比剛才那個聲音清脆的姑娘還要狠。
吳雙兒早就氣的不行,她在流瀲閣里都是被人供著,遇見的男人們也都是對她寵著,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她以前只知道那位公子長得俊美,姿態優雅,肯定是大家族的貴公子,誰知道竟是王爺,她一顆芳心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別的男人。
雖然到現在自己的身子還是完璧,媽媽也以為自己是的人了,再也不提要跟自己的**辦個競投花魁會了,她自己也放下了心。
她不知道那位公子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要了她,每次公子到閣里也只會叫自己相陪,柳姿依從小就跟自己一爭長短,自從那位公子來了,自己所有的面子裡子都掙了回來。
媽媽也對自己言聽計從,她單獨在一處閣樓,只等著那位王爺把自己接走。
自己以後可是王爺的女人,也得算是個妃子吧?這兩個女人就是大家小姐又怎麼樣,他們的爹見到自己的男人都得磕頭。
「你是什麼東西,知道我是誰嗎,得罪了我,讓你們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吳雙兒氣焰很足的道。
「哎呀,我好怕啊,我不是東西,我是人,莫非你是東西?」那聲音清脆的少女把冪離掀開一條縫,露出嬌俏的模樣。
「你,你,你給我報上名來,回去給我等著,」吳雙兒惱怒的道,她從那罵她的女人眼裡看到了蔑視,顯然她們是知道她來自哪裡。
楊羽柔給身邊的嬤嬤一個眼神,就有護衛把吳雙兒和她的丫鬟擋住在一旁,留下寬闊的路。
「涵兒不要任性,難道一條狗對著你瘋咬,你還要對著她也叫回去?跟這種人費什麼多餘的口舌」。
寒風中飄來那柔美女子教導自家姐妹的話。
「啊」吳雙兒氣的跺腳,也沒有其他的什麼辦法。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丫鬟水綠等著自家姑娘把身邊帶的東西能砸的,能扔的,都扔了後,看著好像消氣了,水綠試探著說道:
「姑娘,媽媽還給燉著養眼的湯呢,時辰該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