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靜的黑夜裡,一個挺拔的身影立在寒風中。
「屬下死罪,救駕來遲」。
十名黑衣人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明耀的跟前,單膝跪在地上,帶著惶恐。
「也不算太遲」。明耀淡淡說了句。
「幕後之人查到了嗎?」
「是五皇子的人」。為首的黑衣人聲音一絲波動都沒有,如精確的刻漏。
黑暗中明耀薄薄的唇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
「只是——」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臉色,此時有了一絲為難。
「說」。
「屬下查到這次帶隊的張統領和五皇子的人接觸過」。
張統領能被二哥派來跟著自己去西南,可見是心腹,可是這樣的人和五皇子接觸過,是二哥的意思?
明耀不願往深里想。
也有可能是張統領自己貪圖榮華富貴,被明焌的許諾沖昏了頭。
「西南如今戰事如何?」
「正處於膠著,屬下奉殿下的命令,帶調兵虎符見到了何大人,如今已從江南綠營調集五萬人,已於昨夜子時出發」。
明耀在黑暗中點了下頭,一踩馬鐙,騎到了準備好的駿馬身上,為首黑衣人遲疑了一瞬,還是開口問道:
「要屬下派人盯著太子嗎?」
「不用」。明耀的聲音在馬蹄猛然邁出時,消散在寒風中幾不可聞。
黑衣人對這個指令不想遵從,卻還是給屬下打了手勢,放了信號,示意撤退。
在已經離京城太子府還有百里路程的一對如鬼魅般的隊伍,看到空中一聲急哨伴著的一道亮如閃電的銀光,一個手勢過後驟然消失。
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也是在年初二清晨,孟言茉看著整潔的耳房裡,所有的物品擺放的位置,就像是沒有移動過。
「小姐那人走了?」
山重要是不問這一句話,孟言茉就會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急於立一個可以給自己和弟弟保命的功勞,而臆想出來的。
孟言茉想著難道自己說話的隱藏含義被他聽出來了,自己說的有這麼明顯嗎?
不會得罪他吧?
孟言茉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忍一忍的,不就是對自己嘲笑了兩句,說了兩句算是不合禮節的話,自己一番功夫,那人不會不給自己記一功吧?
那不是白忙活了。
「應該是走了。以後跟誰都不要提起」。
「是,奴婢記住了」。
孟言茉看著山重穩重的樣子,端起榻邊的一盞茶,隨口問道:
「昨日王嬤嬤難為你了?」
昨日山重聽到院外的爭執聲,就去看看。
王嬤嬤一看山重從院子裡出來,就對孟離佑道:「你不是小姐誰也不想見嗎?」
孟離佑只是沉默不出聲。
「嬤嬤起來了,小姐昨夜做了個噩夢,後半夜睡得不好,這一會正在休息,王嬤嬤還是小聲一點」。
山重給王嬤嬤行了個拜年禮,笑著說道。
王嬤嬤聽著山重的話,就聽出了山重這是在拿小姐壓自己的意思。
「你這個小蹄子,我念著小姐在休息,今兒就不跟你吵,你只等著來日」。
王嬤嬤小聲帶著怒意,狠狠的瞪了一眼山重,又甩了山重一胳膊,氣呼呼的走了。
紫靈幾人看到山重居然趁著她們昨夜不在小姐身邊,一舉奪得小姐的信任,心中很是有些不忿。
也沒人上前跟山重搭話,看到王嬤嬤走了,小姐連她都不見,自己等人不在跟前,小姐也不會怪罪了。
今天晚起了,也可以不被小姐注意到了,也算是幸運。
「你沒有事吧?」孟離佑看到王嬤嬤剛才那一胳膊勁還是挺重的。
「沒事,謝謝孟管事關心」。山重對著孟離佑福了福,就進去了。
此時聽到小姐問昨日的事,山重心裡轉了一下道:
「嬤嬤教訓奴婢也是應當的,嬤嬤年事高,資歷老,凡事比奴婢想的周到」。
山重的話,聽著都是好意,仔細一聽,卻能體會裡面有對王嬤嬤做法的不贊同。
孟言茉看著裊裊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