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千風雖非首席弟子,然首席弟子空缺近百年,屈千風成為真傳弟子中第一位亦已近甲子,南山內外說起這一代弟子,誰不首提屈千風。人的名樹的影,這麼多年下來,便是外人只怕也把南山屈千風看做這一代南山弟子第一人了。而屈千風得眾多女弟子仰慕,其中亦不乏如遙鈴兒等天賦出眾深得長輩寵愛者。
蕭扶塵明知她心思,只看了那弟子一眼,那人便訕訕地噤了聲。然而那弟子此問雖未明言,卻還是點著了遙鈴兒的火,只一想著原本行一的屈千風從此退了一步,便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遙鈴兒今日此來本也只為屈千風打抱不平,雖屈千風向不領她好意,但她不能不做。遙鈴兒一步踏出:「我雖不知掌門師伯為何會發此掌門令,但既然她如今已位居首席,我便是認了這位大師姐又何妨。只是口口聲聲接受我挑戰,卻由別人暗地幫手,這樣下落行徑,如何服得我眾弟子心,如何做得這南山的大師姐!」
盡時淵毫不意外遙鈴兒如此說道。屈師兄平日對她關照有加,早已得了遙鈴兒忌恨。從前自己雖是謫仙子轉世,卻遲遲不能築基,也不過是讓眾人鄙薄。但如今卻以練氣修為成為了首席弟子,如遙鈴兒者必不肯善罷甘休。
盡時淵雖懶待同她計較,卻不能不為首席弟子這個身份考慮。正要開口,卻被蕭扶塵搶了先。
蕭扶塵臉色大變,饒是知道遙鈴兒一慣心直口快的也未料她連這樣的話都脫口而出,一邊暗恨三師妹是個沒腦子的,一邊急道:「三師妹,大師姐堂堂正正行事,你再胡言,現在就回去陪師父閉關吧!」
見蕭扶塵有意維護遙鈴兒,盡時淵也不多說。遙鈴兒卻未體會蕭扶塵袒護之意,昂首冷笑:「她也配的上大師姐你稱一聲堂堂正正行事?!」
盡時淵身後的女弟子卻急了:「你紅口白牙的卻說不來話?!你何時看見旁的哪位師兄師姐出手了?!」
遙鈴兒嗤笑道:「那你就是說,感情這位盡師姐區區練氣,卻只一劍就能破去我的疾火符咯?」
見她二人鬥嘴,蕭扶塵大嘆,今日必定要把盡時淵甚至桐露峰一脈都得罪得狠了。三師妹不懂事,而她身為飄澗峰大弟子,又是飄澗峰唯一的真傳弟子,深得師父信任,知道不少內情。盡時淵能讓過半長老同意封為首席,豈是虛名之徒。方才大火中那一劍,饒是她也未看明白怎樣出劍,但她萬分肯定,出手的必是盡時淵本人無疑!
蕭扶塵無奈之下,只能向盡時淵告罪:「大師姐,我三師妹疏於管教,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如今師父要閉關,我師姐妹這就回去服侍師父閉關了。來日再來桐露峰賠罪。」盡時淵驟登首席,必定有一番風波,她們還是迴避為上。
見這惹事的遙鈴兒要被蕭扶塵拉走,盡時淵忙開口相送:「蕭師妹勿怪,今日人多,不便款待,來日必定掃榻相迎!」
一個要走一個正送,遙鈴兒卻不幹了:「大師姐,她今日若是不把話說明白了,明日我南山十萬弟子只怕都要羞於認這位大師姐了!」
蕭扶塵怒不可遏,再由得她這樣胡言亂語,整個飄澗峰的臉都要丟光了,怒斥道:「三師妹,你現在給大師姐道個歉,便跟我回去服侍師父閉關吧!」
蕭扶塵素日代師管教門下弟子,見她動了真火,遙鈴兒便是一肚子委屈,也再不敢多言,匆匆向盡時淵一禮,權作道歉,便跟在蕭扶塵身後。遙鈴兒的同伴更是噤若寒蟬,只做個隱身人跟了二位師姐回去就是。
見遙鈴兒收斂,盡時淵更不願多事,再不多言,只禮送她二人離去。
此時距掌門令發布已過去將近半個時辰,臨近峰、府也有不少練氣期弟子騎著紙鶴趕來了,圍觀者甚眾,足有里三層外三層。見飄澗峰師姐妹要離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勉強才讓出一條路來。
師姐妹三人正要離去,卻旁有圍觀之人竊語:「盡師姐好大的架勢,連遙鈴兒都折了威風去了,日後怕是果真連真傳弟子都給她退了一箭之地了。」言語雖低,但在場皆是修仙之人,耳聰目明,自是聽得清清楚楚。元嬰期的蕭扶塵更是連聲出何處都聽真了。
蕭扶塵抬眼望去,卻是一面生的弟子,也不知是哪一支。只看了一眼,那弟子受元嬰修士威壓,座下紙鶴晃了晃,臉色蒼白地噤了聲,好半天才壓下心頭氣血翻
第三章 一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