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時淵不免皺了皺眉,這老樵經他這樣一扔,怕是要受些傷了。正要過去,能羽右側的衛萱聽見動靜已趕了過來,正扶了那老樵探看傷勢。
隔得稍遠些的方天波與皇甫初白亦聞風聚了過來。
那老樵本已是驚懼萬分,被能羽這樣一扔,竟昏了過去。衛萱探看了看,所幸只右臂骨折,其它並無大礙。盡時淵便取了顆合元丹,用指甲尖掐了一丁點兒,右手食指凌空一點,便聚了點水於指尖,將那丁點兒合元丹餵了下去。
那老樵「哎喲」一聲疼醒過來,見一堆人圍著他,嚇得嘴唇磕磕絆絆竟說不出句話來。合元丹藥力強盛,他那右臂轉眼便好了,竟看不出方才曾斷過骨。
衛萱瞥了眼能羽,臉色不虞,只是能羽是盡時淵的靈寵,她卻不好置喙。
盡時淵無奈嘆了口氣,將能羽拎到一旁,細細教訓。能羽自小山林中長大,弱肉強食,何來尊老愛幼之說。他只聽得一個頭兩個大,迫於盡時淵禁制,只得連連應是,卻是左耳進的少,右耳出的多。
盡時淵情知其本性,亦是無奈,說不得日後得多看顧著些。
衛萱細細查看了老樵傷勢,見無大礙,正要放他下山,方天波卻忽道:「不忙,此處離那魔修巢穴甚近,他這一走,萬一驚動那魔修卻是不妥。不妨先將他暫困於此,與他些水食,待我們迴轉再放了他。」
他畢竟結丹真人,衛萱一築基小修,不好直面駁了,卻亦不肯苟同:「方前輩,這老丈不過區區凡人,那魔修便是出來了,也該顧忌著我們,先算計我們,卻幹這老丈何事。晚輩以為當是無妨。」
方天波搖了搖頭:「我們上次來走的亦是此路線,進山二十餘里卻未曾見過有人煙。今日入山已三十里,一未尋著魔修巢穴,二未見過凡人村寨,卻見這行動已不便的老兒單身進山三十里,卻是有些蹊蹺,還是先困於此穩妥些。」
衛萱姣好可愛的面容滿是驚訝:「前輩意思竟指這老丈身有蹊蹺?!」東陵亦是修仙大派,衛萱待結丹修為的方天波雖恭謙有禮,卻不似尋常無底氣無靠山的散修待大派出身的結丹真人方天波畢恭畢敬,唯其馬首是瞻。見方天波竟疑心這平凡無奇的老樵,衛萱不免冷笑:「這老丈不過砍個柴,卻遇上了我們這伙強人,實在是運道太差!」
方天波未料衛萱竟然公然反對自己,堂堂結丹真人竟被一噎,臉色一變,皇甫初白已搶了先:「我師兄又不要對這老樵怎樣,不過是拘些時候,待我們迴轉自然便放了他。」
衛萱不由皺眉:「拘了他倒是容易,只是若我們三日不回便要拘他三日,若我們一月不回難不成還要拘他一月麼,叫他家人不好找!倒是這老長區區凡人,讓他遠遠地家去了倒好,若在這附近呆著,倒可能受了我們牽連。」
皇甫初白:「若他是魔修一夥,你可擔待得?」這話就說得重了。
盡時淵見他們意見相左,只得上前道:「這老丈眼見得不過是個凡人,不如我們施個禁制就讓他家去吧,若有什麼變故我們也能知道。」既不否認其可能與魔修有關,又將他當作普通凡人放了走。
見她兩下安撫,衛萱不由對她甜甜一笑,皇甫初白卻半埋怨似地看了她一眼。
處置完那老樵,幾人繼續上路。然而又過了十來里地,方天波率先停了下來:「此方向無誤,卻不見那魔修巢穴入口,那魔修十分狡詐,莫非已換了地方了?」
盡時淵卻面色一變:「你們看!」眾人順她所指一看,盡皆變色!修士記憶出眾,她右手所指,赫然是之前能羽將老樵扔出去的那塊大石所在!
衛萱「唰」地一聲祭出飛劍:「我們已入了迷魂陣了!」
方天波將手中畫扇一甩而出,扇柄頓時將那塊大石擊得粉碎,周圍卻不見任何變化:「先得尋著陣眼何在。」皇甫初白氣惱得跺了跺腳:「那老樵果然與魔修同夥!」若非魔修同夥,他一區區凡人,怎生走的出迷魂陣!
盡時淵面色微凝,左腳跟略退了半步,右手不知何時已持了一柄長劍:「此時我們不宜再分散,不如合併一處尋找陣眼。」
眾人點頭稱是,即由方天波大頭,盡時淵卻主動殿後,排成一行,尋找陣眼。入了他人陣便讓對方占據了主動,下手先失了五分先機,已是敗了一半了!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