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從水裡爬上岸,雖然動作矯健姿態輕盈,但因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怎麼看都像只水鬼,尤其他那散開的頭髮還滴答滴答往下淌水,真是應情應景。m..com 樂文移動網
漁夫們不管睡沒睡都一副睡死過去的樣子,有的還打起呼嚕,睡得很是辛苦。
「哪裡致命,你這不是活蹦亂跳的,」春謹然不認可友人的說法,「再說,要不是我這份獨一無二的笛聲,還找不來你呢。」
白浪黑線:「對,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春謹然滿意了,張開臂膀,便給了白浪一個大大的擁抱。
白浪躲閃不及,被抱了個滿懷,哭笑不得:「我這還濕著呢……」
春謹然卻不撒手:「我今天見到裘洋那王八蛋了,受了好一頓暗氣,你平日裡跟他一個屋檐底下,得吃多少苦遭多大罪啊,想想都心酸……」
「不至於。」白浪拍拍春謹然後背,「習慣就好啦。」
春謹然總算鬆開白浪,撇撇嘴:「什麼破習慣。」
白浪苦笑,剛想再說什麼,忽然反應過來:「你見到裘洋了?在哪裡?」
「還能再哪裡,」春謹然覺得友人問了個蠢問題,「裘府唄。」
白浪愣住:「你今天去了裘府?我就在啊,怎麼不知道?」
「那王八蛋果然沒跟你說。」春謹然聳聳肩,「我是去找你,結果他倒出來了,然後就說你有事,讓我等,我多機靈啊,算準了他耍我呢,所以沒等就走了。」
「原來如此。」白浪不用想也明白怎麼回事了,所以不再多糾纏,直接問,「你是有事找我嗎,怎麼還特意登門拜訪?」
春謹然與白浪在三年前認識,具體過程不再贅述,可以直接套用「春少俠夜訪交友」的標準流程,不過相交至今,二人都是私下會面,一半是白浪外出辦事,順路去找春謹然,一半是春謹然閒來無事,便夜談裘府,所以春謹然最熟悉裘府的屋頂和窗戶,大門倒真是第一次邁。
「我確實有事相求,」對待朋友,春謹然從不拐彎抹角,「不過這事光你不行,還需要你師父,所以我才特意登門,沒想到運氣那麼差,碰見個喪門星。」
「你別這麼講,」白浪嘆口氣,「再怎麼說也是我師父的兒子。」
春謹然扯扯嘴角:「你以前說因為師父對你很好,所以裘洋反而不喜歡你,還說什麼只是小孩子鬧脾氣,長大就好了。我今天一看,那哪是孩子啊,比你我小不了幾歲好嗎!而且那也不叫鬧脾氣,叫陰損,你是沒看見白天他對我那樣,鼻孔都快上天了,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浪本不想打斷友人,但眼見著友人越說越義憤填膺,只得潑上事實的冷水:「以你的武功,可能還真打不過他。」
春謹然差點咬了舌頭,只好緊急扭轉話頭:「誰說我要打他了,我罵他還不行嗎!」
「那行,」白浪真心實意,「而且你要是罵兩句人,再吹兩下笛子,再罵,再吹,整個江湖都會跟著顫抖。」
春謹然:「不是我吹得不好,是笛子不行,白天街邊隨便買的,做工太差了!」
白浪望了眼被春少俠別在腰間的無辜笛子,雖不華麗,卻也溫潤質樸,手藝細膩,難以想像它可以發出那樣慘絕人寰的音律:「忘掉笛子吧。說說看,到底什麼事。」
「夏侯賦要成親,滄浪幫收到喜帖了嗎?」春謹然直奔主題。
白浪點頭:「早就送過來了。」
春謹然問:「你們幫里都誰去?」
白浪不解,卻仍據實回答:「師父,裘洋,還有我。」
春謹然:「就你們三個?」
白浪:「就我們三個。」
春謹然:「四個行嗎?」
白浪:「加誰?」
春謹然:「我。」
白浪:「……」
春謹然沒辦法把去夏侯山莊的真正原因告訴白浪,因為這裡面不光涉及到天然居,裴宵衣,還涉及到自己的好奇,擔憂,以及其他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完的,但他同時也不想騙白浪,所以說來說句就一句話:「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想去看看啦。」
白浪知道事情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