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大半晚上,滴水未進、精疲力盡的陳書從廚房退了出來,依舊沒發現什麼線索。
他先是去前台後邊找正翻查監控的江海問詢一番,得到的答案是飯攤夫妻這幾天裡從下午三點開始一直到凌晨三四點鐘,都是在店鋪里的。
這下子讓陳書犯了難,因為綁架這種案子是需要連貫性的,像飯攤夫妻這種每日都要開門做生意的人是不可能有時間和空間再去搞什麼綁架。
再說了,他倆都是有正當職業的人,飯攤看著生意也不差,根本沒有任何作案動機。
接著他去到臨時關押飯攤老闆的小儲藏室,見對方雖然神情萎靡,但並不慌亂。在陳書離開之際,還張嘴問詢他家婆娘是否將外頭的客人都算了賬。
這份心思更是讓陳書對他的疑慮打消許多。
回到大廳坐在那老闆娘旁邊,陳書的耳邊聽著對方緩過氣來的嘮叨,心裡卻在琢磨著一會兒回到單位該怎麼審問那嫌疑正逐步變小的飯攤老闆。
要麼還是老辦法,詐唬?
還是先冷處理,讓對方平白坐一晚上磨磨他的銳氣?
等他困的不行,腦子都是木的時候再突擊審訊,縱使想編造什麼,也沒這個精力。仟仟尛哾
監控,或許還是得從拍攝有犯罪嫌疑人在銀行atm取錢的監控錄像入手倒查。
頭頂上的老式電風扇咯吱咯吱的晃動,陳書心煩意亂的胡思亂想著。
「咦?書哥,你鞋子和褲腳怎麼全是水?你剛才去哪了?」顏晨熙低頭看著,驚訝道。
「他們廚房積水了。」陳書一愣,隨即低頭看了眼,果然,腳下濕漉漉的,褲腳還在不斷往外滴水。
「你們是不是把我水龍頭開了沒關上?」老闆娘一聽有些著急,站起身來就準備往廚房裡頭走去。
陳書按住對方的肩膀,搖了搖頭:「已經關好了。」
「哦哦,關好了就行。我說你們沒事幹,幹嘛把我水龍頭打開?這要是萬一滲到大廳里來,我這去年剛鋪的塑膠地板不都得完了?」
陳書沒心情搭理,隨口反駁道:「你這廚房裡頭的幾個地漏都堵了,趕明兒早點找人通通掉吧。」
「我這沒堵,是外頭那下水道堵了,連帶著我這兒通不下去水。」老闆娘指著外頭,抱怨道,「哎,同樣都是通下水道,不就是一個大點,一個小點嘛?為什麼外頭的收費就比裡面貴這麼多!」
陳書沒有搭腔,不過見老闆娘沒有再纏著自己哭訴也就熄了與之爭論的心情,隨她說去了。
腦瓜子有點疼。
這特警也沒呆多久,怎麼現在一動腦子就這麼容易累。
只想等著隊裡的值班組過來把人帶走,回到單位洗個澡再好好審審那飯攤老闆。
興許熬個通宵案件就能給辦了。不管怎麼樣,那銀行的視頻監控可做不了假。
「大姐,這種事兒晚通不如早通,畢竟你們做餐飲的天天都得用這下水道。還有這堵著的下水道,時間一長裡頭堵著的肉啊、菜啊容易變質發臭,味道鬧上來可都是往你店裡沖,你這生意還做不做?所以這個遲早都是要通的。價格嘛,多找幾家店比比就是了,這個錢可省不了,也不能省。」
街道幹部顏晨熙出於職業習慣,也可能是坐久了百無聊賴,這下和那老闆娘倒是聊上了。
老闆娘訕訕道:「警官你說得對,其實這下水道剛堵沒幾天,我們也是準備等高考這段時間過去了,店裡一閒下來就出點錢把這下水道給通了。」
呵,這是把顏晨熙也當警察了。
等等!
電閃雷鳴之際,陳書覺得腦子裡抓住了什麼東西。他努力琢磨著老闆娘適才說的那句話,可是那契機就像靈巧的小鳥兒飛來飛去的抓不著。
像是被施了咒般,陳書抬起右手懸在空中,停了老長一會兒,方才側著耳朵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