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湊近男子,一臉的花痴和羞澀。「小姐,這人俊吧?」
蘇以男回神,刻意地摸了摸額頭,擋住自己有些意亂情迷的神色不讓紫竹發現,嘴上漫不經心地回應,「嗯,俊,俊。來,咱們兩人架著,先把他送到咱們住的屋子先吧。」
她們住的破屋離城河不遠,以前是一座大宅子,後來宅子被燒毀得只剩下三兩間破屋了。
二人使出了渾身力氣架著高大健碩的黑衣人,行了小半個時辰才到破屋裡。
把黑衣人放在鋪了稻草的地上後,紫竹不知道接下來幹什麼,「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蘇以男掃了一眼屋子,除了幾塊破布,沒有多餘的衣物。
「先把他的濕衣服換了。」
邊說邊做,蘇以男拿來那幾塊破布。
紫竹看了一眼黑衣人,羞得背過了身,揪著胸口的衣服越說越小聲,「小姐,奴婢從來沒替男子換過衣服呢。」
此時,蘇以男已經在神情專注地給黑衣人解衣,「沒讓你換,你去給我生火,再想辦法弄個架子,一會把這人的衣服給烘乾。」
「小姐,你已經在替那位公子換衣了嗎?」紫竹羞得不敢轉身看一下,心裡又震驚如此羞恥的事情,她家小姐怎麼下得了手。
蘇以男依舊神情專注地忙碌著,紫竹的背也不看一眼,「別廢話了,趕緊按照我說的做。」
紫竹離開了屋子後,黑衣人身上的衣物被蘇以男褪到了貼膚褲子。
到了這一步,她別開了一下臉輕輕呼了口氣,然後拿過破布給黑衣人蓋上,拾起褪下來的濕衣服。
這時,紫竹拿了幾根木棍進來,拿稻草綁住,綁了後去生火。
蘇以男把濕衣服晾開在架子上。
忙完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男子,這才和紫竹一起坐在了火堆邊,可肚子偏偏這時候打鼓。
紫竹捂著腹部,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看著蘇以男心疼道:「小姐,你一定餓壞了是不是?」
去藥鋪求藥前,她只放了三個饅頭和一壺水在小姐身邊,哪夠小姐吃三天呢。
想到自家小姐這半個月以來過的都是吃不飽又穿不暖的日子,紫竹難過得掉下了眼淚,「小姐,都是奴婢沒本事,找不到吃的帶回來給小姐填飽肚子。」
蘇以男說:「這不怪你,別自責了。不吃一頓餓不死,下一頓找到吃的行了,別那麼悲觀。」
紫竹感慨,「小姐,為什麼你的心態一直這麼好,讓奴婢望塵莫及。」
心態一直這麼好?
回憶著蘇七兒這十多年的生涯,蘇以男只總結出兩個字——悲涼!
如果不是母親肖氏常叮囑自己身負使命要頑強地活下去,或許蘇七兒早想自行了結,離開這個處處容不下她的塵世了。
到死,蘇七兒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身上背負了什麼使命,是否與自己的親生父親有關。
無聲地嘆了口氣後,蘇以男站起來,「你留在這裡看著那人,我出去找吃的。」
紫竹一聽,猛地站了起來,「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蘇以男看到紫竹臉上的害怕之色,說:「放心吧,他失血過多,一時半會不會醒的。」
紫竹驚訝,「小姐如何知道那人失血過多?」
「他手臂上有劍傷,我已經替他包紮了。」
紫竹還想說什麼,蘇以男卻已經往屋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