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陷入了沉默,良久,樂芙蘭站起了身走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機器旁。
機器的直徑大概是十幾公分,就像是一個盒子,表面上構築著細密的符文紋路和內部露出的精細的齒輪錶盤表明了它的價值。
樂芙蘭伸出了手撫摸在那個小盒子上,慢慢地小盒子上的符文紋路緩緩亮起,然後盒子打開,悠揚的音樂開始響起。
空曠的大廳里,聲音飄蕩著,舒緩的聲音卻顯著空洞冰冷。
樂芙蘭走到安辰的的身邊,露出了一個淺笑:「那麼,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美麗的小姐,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安辰沒有拒絕,平靜地伸出了一隻手:「先說好,我不會跳舞。」
「我可以教你。」
樂芙蘭微微一笑轉而輕輕握住安辰的手,將她拉了起來,摟住了她的腰。
兩人站在無人的大廳之中,安靜地對視著,兩個人的眼神卻都沒有落在對方的身上。
樂聲響起第一個節拍,在樂芙蘭的帶動下,兩人轉動了第一個圈。
安辰沒有跳過瓦羅蘭大陸的交際舞,但是超乎常人的身體協調能力也能讓她第一時間跟上樂芙蘭的動作。
優雅地轉動,進退,分合,兩人就像是配合多年的舞伴,以一種微妙的默契配合著,卻天衣無縫。
隨著樂聲兩人沉默著,互相對視,雙眼中卻都沒有對方的身影,就像是在身前無人一般,只有自己一人在沉默的大廳之中。
說不清是黯淡還是刺眼的符文燈光打著一些模糊和迷幻。
隨著最後的樂聲落下,兩個人默契的停了下來,樂芙蘭才緩緩地看向安辰的眼睛,露出了一個憐憫卻又嘲諷的微笑。
「有沒有人說過,你就像是一把任何人都能用的刀。」
安辰沒有回話。
樂芙蘭笑著鬆開了安辰,一個人沉默著轉身離開。
看著安辰,她就像是看到了她自己,早已經深陷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從加入黑色玫瑰,到成為了黑色玫瑰的領袖,她為諾克薩斯很多事,同樣的她也知曉了太多她本不應該知道的事。
像她這樣的人,只要離開了黑色玫瑰,第二天就會死去。
看過了太多的陰暗和齷齪,她早就已經見不得光了。
推開了大廳,看著外面一片深幽的走廊,樂芙蘭握著手杖淺笑著走入黑影之中。
對於看不清真相的人來說,世界完全是另一番面貌。
那個世界美好的令人羨慕。
而我們都是直視著真相的人。
所以說,我們是一類人。
讓我看看你的選擇吧,安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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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艾卡西亞山徑。
時間上應該是正午,但是艾卡西亞的天氣,讓人看不到半點光亮,只能看到連綿在天空中的陰雲。
直徑通過艾卡西亞是行不通的,及時是奎因這樣高傲的性格也不可能選擇這樣的路線。
艾卡西亞的信仰非常排外,而且非常駁雜,有些信仰者見到外來人甚至會直接出手攻擊。
所以想要最快地過海的話,繞路走艾卡西亞的山徑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陽光,德瑪西亞藍銀色的鎧甲也顯得暗淡了不少,穿著厚重的鎧甲走在險峻的山路上。讓本來就是舟車勞頓的隊伍更是有些死氣沉沉的模樣。
德邦的軍隊雖然戰力出色,但是說到幾率確實遠遠不如諾克薩斯。
已經開始有人抱怨了。
奎因看了一眼身後吃力的士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停止行進,原地紮營吧。」奎因對著自己身邊的副官說到。
「可是大人。」副官遲疑了一下:「艾卡西亞比較混亂,而且有諾克薩斯這個潛在的威脅,我們還是儘快通過的好吧。」
奎因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們已經急行軍三天了,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有我在即使有人想要襲擊,也能第一時間發現的。」
副官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奎因大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