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了壓帽檐,穿著黑色長袍的人走出了旅店的門,門外的街道熙攘繁雜的聲音一下子涌了上來。安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那枚銀幣安靜的躺在那。
呵,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其實在那枚銀幣落下的之前,安辰就已經知道它向著哪一面。她拋的銀幣,總會是正面。
靈巧的手指轉動著銀幣,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嘛,算了。
希望亞索那傢伙,還活著吧。邁開了步子走進了街道的人群之中。
「瓦羅蘭全大陸地圖,冒險家特羅斯特別提供,只需要十銀幣。」
「馬車,五十銀。馬車,五十銀。馬車······」
「快來看看最新的款式。」
這是條店面街,現在又是中午時分,人流量很多,街道上閒得很擁擠。亞索低了低頭,將自己的臉半埋在短披風之中,用著手中的劍支撐著自己,一步一頓地向前走著。
這座城市遠離戰區,就目前而言戰火還燒不到這裡,所以在城門口的防衛也要輕很多。這也是為什麼艾歐尼亞作為一個大國,擁有眾多英雄實力上並不比祖安和諾克薩斯差,卻為什麼在他們的進攻下連連敗退的原因。
艾歐尼亞說是一個國家,卻更像是一個聯盟,其中的政權甚至不止一個,有的區域甚至由宗教在管理。諸多勢力相處的雖然很融洽,但是也絕不可能當做一個勢力看待。大家平時都是各自為政,只有在緊要關頭才會聯合起來,共同抗敵。
這個聯合也是由一定出入的,既然是一個聯合,自然就有的人出力多,有的人出力少。這也就導致了戰爭來臨時艾歐尼亞的很多的力量甚至都還沒有被動用起來,真正投入戰鬥的只有一小部分。
就像現在的這個城市,不支援其它城市,置身事外一般,在戰爭沒有真正壓來前,就是不肯輕易動手。
亞索走到了城門口,守城的士兵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亞索的行禮,確定他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受傷的旅行者之後,就隨隨便便地放他出城了。
「沙沙。」出了城市四周的環境就變的安靜了下來,走在叢林中的路面上,劍鞘拖動在地面上發出一陣一陣的摩擦聲。周邊的灌木微微的搖晃著,偶爾裡面發出不知道是走獸還是昆蟲發出的地鳴聲。
「咳。」亞索支在樹樁旁邊咳嗽了一聲,胸口上的繃帶又被鮮血染得發紅,看上去傷口又已經快裂開了。
「喝。」有些無力地撐著自己的劍,亞索回頭看向自己走過來的路。一個人慢慢地跟了上來,手裡提著一把細長的劍。
還是跟上來了啊。亞索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顯眼了一點。在人群中,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隨便看幾眼都能看到不是嗎?
只是,本來還以為自己的運氣很好來著。亞索咧開嘴笑了笑。
「亞索。」年輕的男子抽出了自己手裡的劍:「你是自己和我回去,還是讓我帶著一具屍體回去。」
「為什麼不能是我將一具屍體留在這裡?」亞索彎著腰,吃力的直起了身子,將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雪亮的劍鋒橫在兩人之間,亞索舉著劍,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輸給一個連劍都已經握不穩的人嗎?」男人笑著說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森。」手中的長劍離鞘,劍光如同一道半月斬向亞索。
亞索半合著眼睛,勉力地撤出一個笑容:「我不會懷著恥辱而死的。」長劍居合在腰間,一股濃烈的旋風猛然出現再亞索的身邊糾纏交錯著,將他的短披風吹得翻動不休。就連路面的飛塵都被吹得四散開來。
亞索壓低了眼神,看向眼前的人:「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疾風劍道。
男子的劍就快要劈在亞索的身上的一刻,接觸到了纏繞在亞索身邊的颶風,頓時感覺到了手腕上傳來了一陣阻力,颶風就像是一面護盾,包裹著亞索的身軀。
狠狠地壓下手腕,長劍穿過颶風的防護,卻已經後力不繼,失去了殺傷力。
「當!」
亞索的劍,架在男子的劍下,亞索低著頭,抬起自己漠然的眼神:「你的劍,還真是意料之中的無力。」
男子只覺得眼前的人影一閃,亞索卻已經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