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不得了,柳成功當真是好事兒不干一個,歪門邪道倒是一干一個準。
柳雲清冷笑一聲,待狸霸兒好消息傳來,不必再等那三日後,她明兒就狀告親爹去!
柳家夜裡歇得早,柳雲清亥時就去了趙大官人府上。
怎麼說給狸霸兒的報酬都是從趙大官人這兒出的,不得撒嬌賣萌討飼主開心些。
她到時趙承硯正吩咐卯兒備禮呢。
柳雲清聽了一陣明白了,趙承硯明一早準備去拜見母親。
倒不是宮裡的皇后,而是他的生母汝南郡王的正妻呂夫人,母子倆相見還需如此客套也是沒誰了。
當年官家將年幼的趙承硯抱去宮中撫養,卻又不真將他當做親骨肉,引得趙承硯既不能在官家和娘娘膝下快樂長大,又不能在親生父母跟前承歡。
即便趙承硯是呂夫人最小的兒子,母子倆想親近也不成,畢竟趙承硯名義上還算官家的兒子。
想親近也不知如何親近,母子情誼缺失了那麼多年,又如何是幾天幾個月能補得回來呢?
想趙承硯兩次被官家拋棄,柳雲清不得不承認趙承硯當真是個能忍的,對官家和娘娘沒半點兒不敬不孝。
若換做她,便是得罪了人,也得鬧上一鬧。
而第一次被官家拋棄送回家時,趙承硯才不過九歲、十歲的樣子。
聽下頭的小奴們說,他平靜的接受,平靜的生活,平靜的被所有人不喜,想想就叫人心疼。
「喵嗚~」
可憐的孩兒誒,可叫姐姐心疼死了!
趙大官人如今還不及弱冠,將將十九歲,仗著人聽不懂貓語,柳雲清便宜占盡。
從窗棱上跳到人家懷裡,左蹭蹭右噌噌,刮人的小舌頭舔著趙大官人的下巴,靈活的尾巴纏繞著他的手臂,小爪子殷切的攀上他的胸口不肯下去。
如此親熱模樣,可叫趙承硯受寵若驚,也忙抱著懷裡的團兒蹭著,打發了卯兒,他聲兒都捏了半個,忍不住夾了起來。
「哎呦,我的好團兒,好乖乖,這是怎麼了?可是在外頭受了委屈了,快快給郎君說說,郎君給你報仇去。」
柳雲清喵喵個不斷,話密得很,沒講什麼叫人生氣的,只是講了關於狸霸兒,關於貓咪江湖的事情。
趙承硯聽不懂,但他認真聽著看著,見他的團兒柔順的毛髮里夾雜著土坷垃,摸得他一手黑。
趙承硯是真有點兒生氣了。
氣自己為何不能變成一隻貓護著團兒去,只能在這兒等著團兒跟他訴苦,團兒還那么小,怎麼打得過人家啊!
好在團兒只是髒了些,身上倒沒什麼傷。
趙承硯忍不住點了點團兒粉色的小鼻子念道:「在外頭叫貓欺負了知道跟我哭了,叫你不要出去的時候怎不見聽話。」
可以了,只念一句就是了,再多念一句就要心疼了。
趙承硯有病似的勸著自己,招呼了卯兒一聲,先將團兒脖子上的珍珠鏈子給取下來,而後又拿起小玉梳給團兒梳理毛髮,將裡頭夾在的土坷垃盡數清理乾淨。
沒一會兒,卯兒去而復返:「郎君,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什麼了?
柳雲清不明白這主僕倆打什麼啞謎呢。
趙大官人擼貓手法越來越好了,她只顧著眯著眼睛,喉間發出呼嚕呼嚕的享受聲,任由人侍弄她,壓根兒就沒注意趙大官人叫卯兒幹嘛。
然走過迴廊,穿過一道道門,柳雲清屬於貓兒的第六感覺得有些不大對。
待眼睜睜看著趙承硯將她帶去了他平日裡洗澡的浴室,柳雲清的琥珀眼的瞳仁都變大了,毛瞬間炸了起來。
「喵嗚嗚!」
柳雲清的叫聲都變了調子,耳朵背起,指尖豎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她開始恨趙承硯為何聽不懂貓語了,她都喊破喉嚨了,怎還將她往小浴盆里浸呢!
做人的時候她何來討厭洗澡這一說,只是做了貓,洗澡對她來說可難受壞了!
毛濕漉漉地緊貼著皮還在次要,泡在水裡可叫她沒安全感極了。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