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被黑暗籠罩,明月在裊裊雲霧中若隱若現,少了學生們的喧譁,多了野獸們獵食與被獵殺的悲吼,遙遠的瀑布水聲和著天痕河水流淌在夜色中,流淌在所有人的夢中。
大河對面的山壁模糊,清澈的水面倒影著被打碎的天空。
「好睏啊…」負責守夜的恩莎打了個哈欠往羹火里又添了幾根干木。
「再堅持兩時吧,換了人就可以休息了」圍在羹火旁邊的有兩人,回話的是一名男生,臉部線條柔和,放在現代絕對是個小帥哥。
「亞爾幕,你有沒覺得今天不太對勁?」恩沙轉頭看了看幾十米外負責守衛東方和南方方向的四名學生「大家都很困的樣子呢…」
「大概是訓練的太累了,今天下去集體胃疼,明明沒有訓練啊?」亞爾幕看了看帳篷,一片黑暗,同學生今天也很安靜的早早睡了。
「不行了,我好睏,我要睡會,你幫我……」聲音越來越輕,恩莎軟軟的跌在地上
恩莎的睡著像是某種信號,亞爾幕還沒來得及回話意識便模糊起來。
夜還是那個夜,不同的是,所有人都安靜的睡著。
蘇薇三人靠在遠處的樹木,腳邊燃燒著一團羹火,風一吹,有熄滅的趨勢。
大河之下,白深深的一片,河面天空星河逐漸被食靈魚完全占領。
蘇錦美加和里藍擠在同一個帳篷里,微寒的風透過大開的皮質簾湧入。
霜霧似乎被無形的東西阻攔進不去內部,唯獨寒風暢通無阻怕打著三人青的臉龐。
很冷很黑,這是蘇錦唯一的感受,看不到四周,也看不到自己。
「嘻嘻,嘻嘻,你是來帶走星河的嗎?」耳邊湧進稚嫩的幼童空靈的女音,直入心底。
蘇錦四處遙望,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我在做夢?這種不真實的感覺,除了夢境沒有其它解釋。
「嘻嘻,你闖進了我的夢境,你我產生了共鳴~作為交換,我要看你的記憶~」
幼童女音在心頭消失。蘇錦只覺大腦一陣暈眩,世界陡然亮起。
天痕峽谷消失了,整個世界都被雪白包圍。
視線在移動,蘇錦大概猜到自己附身在一副身體之上,而且只是被動的看客。
不知材質的魔獸門帘被拉開,原來自己住的地方是冰屋,而外界,是極冰世界。
身體的主人在抬頭望著遠方。
天空灰暗,電閃雷鳴,雪崩,地震,冰裂,風暴,種種天災在同一時間上演。
大片大片的冰屋粉碎,水藍的長被風暴拉扯,頭皮被拽的生疼。
數道風暴席捲整個冰雪世界,子民在吶喊奔逃,然後毫無反抗能力的被越來越近的狂風卷飛帶入連接天地的風暴中心化作團團血霧。
數百米長的冰蛇,數百米長的冰塵電鰻緊緊捲住深冷寒冰,這些生活在寒冰深淵的龐然大物被暴風連同小山般的冰塊捲起,在接近風暴中心時被風力扯成碎片。
弱者死絕,強者匍匐顫抖。
視線陡然一顫,這副身體的主人被接近的風暴影響,腳步虛浮。
「天呼海嘯,山崩地裂,整個大都要粉碎了嗎?」似有水珠滑過臉龐,冰涼刺骨。
「主宰啊,我風語八荒之冰荒神女願以生命為代價護冰荒最後血脈!」神聖的純白權杖高舉,刺眼的白光驟現,空氣以光向四面八方震盪。
肉體湮滅,神格化虛,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數道肆掠風暴被冰封,大地海河歸寂。
整個冰荒都被寒冰覆蓋,時光推移,數萬年晝夜交替,大末世結束,八荒消失,新的大生成。
蘇錦的意識再歸黑暗,夢境太震撼真實,哪怕是現在,心靈還在顫抖不已。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連神都不可阻擋?
「嘻嘻,你看到了,你看到了!」空靈的女音明明帶著笑意,卻聽出一股亘古的空虛。
「誰?」蘇錦驚叫,驀然驚醒。
上身正壓著一個五六歲樣貌如畫精緻女孩。
淺藍短披肩如水如冰,雙眸深白,一點冰藍瞳孔詭異豎起,明明在笑,卻無端讓人寒意驚悚。
「怎麼了?」幾寸之隔,美加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奇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