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點點頭。
張秋燕道,「那我回香滿樓了,香滿樓有什麼變故,我會立刻給你打電話。」
陳常山看著她,「車停在安全距離,不管看到什麼,你都不要下車,感覺不對,趕緊開車離開,一定要記住,你只是個旁觀者,不是參與者。」
張秋燕沉默片刻,「我記住了。」
陳常山笑應聲好,推門剛要下車,張秋燕道,「陳常山,你這個人有時候謀算很深。」
陳常山看向她。
張秋燕也看著他,「我沒有貶低的意思。」
陳常山道,「我知道,我也不想這樣做,該說的好話我都說了,可對方根本不接受,他們只想看到一個狼狽不堪的陳常山。
或者生存,或者死亡。
我想生存。」
張秋燕點點頭,「選擇生存沒有錯,香滿樓見。」
「香滿樓見。」陳常山推門下了車。
看著陳常山進了派出所大門,張秋燕突然有種感覺,陳常山就像懸崖上長出的一顆野草,沒有背景,沒有依託,卻又想倔強地生長下去。
風可以吹彎它,雨可以淋濕它,但當風雨過去,它依舊在倔強的生長。
張秋燕笑笑,車掉頭開向香滿樓。
陳常山進了派出所大廳,兩個警員正在值班,問陳常山什麼事?
陳常山道,「報案。」
「報什麼案?」警員追問。
「我的人生安全受到了威脅,我希望受到警方保護,並依法處理威脅我的人。」陳常山道。
兩名警員互看眼,「誰威脅你了,你有證據嗎?」
陳常山掏出手機,「我有通話錄音,也知道威脅我的人在哪,我可以帶警方去調查。
但是錄音,不能在這放。」
「那在哪放?」警員問。
「見到你們所長才能放。」陳常山道。
「見我們所長,有那麼嚴重嗎?」警員有些不屑。
陳常山斬釘截鐵道,「有,我也是公職人員,我的報案和公務有關。」
陳常山滿臉嚴肅。
警員臉上的不屑也消失,「你要知道你現在是在派出所,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承擔法律責任。」
陳常山依舊嚴肅道,「我知道,我會為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這是我的身份證,工作件。」
警員接過看看,臉色立刻緩和,「你還是真是公職人員,你稍等會兒。」
一名警員給陳常山倒杯水。
一名警員進了裡邊。
等了一會兒,警員出來,讓陳常山跟他走。
陳常山跟著警員到了後邊辦公區,在所長辦公室外停下,警員敲門進了屋,很快,又招呼陳常山進去。
於東正坐在辦公室。
警員介紹,這就是所長於東。
兩人目光一碰,於東表情淡定,示意陳常山坐,又拿起桌上陳常山的證件看看,「你是花田鄉的副鄉長?」」
陳常山應聲是。
「來縣裡辦什麼公務?」
「市里撥給我們鄉兩百萬振興鄉村,扶持微小企業專項資金,錢已經到了縣財政局。
鄉里派我來縣裡,請財政局把錢儘快劃撥到我們鄉,鄉里企業都等著這筆錢。」陳常山道。
於東輕嗯聲,「你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脅,和這事有關係?」
陳常山重重應聲對,「我有證據,是通話錄音。」
於東點點頭,「把你的錄音拿出來吧。」
陳常山掏出手機,點開播放,辦公室里立刻響起男子惡狠狠的威脅聲。
所有人都靜靜聽著。
等錄音播完,於東拿起手機,「陳鄉長,你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嗎?」
陳常山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威脅我的電話是從香滿樓打出來的。」
「香滿樓?」做記錄的警員一怔,下意識起身看眼手機,「於所,這就是香滿樓的號碼。」
於東看向警員。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