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趕路,趙銘發現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抬頭一看好似整片天空都變成一片火紅,烘烤的大地就好似一個微波爐,蒸烤的眾人不住的大口喘息。
馬匹更是在不斷地噴吐出滾燙氣流。
眾人幾乎是一宿沒睡,這趕路都是吃的乾糧,在城內一口熱乎的都沒吃上就開始火速往回趕。
這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馬匹更是有些吃罪不住。
「趙....趙爺要不咱們歇會?這大熱天的實在是走不動路了。」
猴子舌頭都吐了出來,不過還是沒光著膀子,一身軍服早就因為汗水幹了又濕濕了又乾的黏在體表。
所有人都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趙銘也是緊皺著眉,回頭看了看已經掉隊挺長距離的驢車隊,又看了看一眾累的都快貼在馬背的弟兄們。
大山倒是一言不發,但那乾燥到發白的嘴唇也說明他也不好受。
趙銘同樣不好受,早知道在城裡好好休整一日,入夜時分再趕路也不遲。
主要是帶著這麼多小黃魚他也不得不提前啟程。
「休息一刻鐘,一刻鐘後繼續出發!」
趙銘招呼著眾人休息,自己也是翻身下馬,這一下馬整個人一屁股就栽倒在地,屁股和堅硬的地面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疼的直咧嘴。
他們累,趙銘其實更累。
昨晚衝鋒一直都是他在主導,這麼一支雜牌軍中的雜牌軍,想要整合他們,磨礪他們,就得要有一個人充當利劍為他們破開一條血路,從而不斷擴大眾人自信心。
逃難至今還只吃過十天不到的飽飯,身子骨還沒調理好,這幾經波折,趙銘也是扛不住。
見能原地休整,眾人也是鬆了口氣,一個個都是坐在地上相互倚靠,誰也不想說話。
只是就在趙銘一行人休整還沒超過五分鐘,幾匹快馬便是急速朝著這邊趕來。
「趙爺!有....有人!」
其中一人還沒下馬遠遠就開始高呼起來。
休息歸休息,趙銘可沒放鬆警惕,還是放出了充當斥候的弟兄在四周巡查。
這一查還真查出了問題。
「出事了?」
聽到動靜,趙銘一下子睜開雙眼。
「趙爺!東邊出現人!很多人,都騎著馬,看著不像是一般人!」
那漢子快速述說著,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不是一般人,又沒明說是軍隊,那多半就是土匪了。
「都給老子起來,上馬!!!」
神色一凝,趙銘迅速翻身上馬高喝一聲。
這一下,也是讓剛剛準備小憩片刻的弟兄們給叫醒,一個個心有不悅,但卻不敢抱怨分毫。
昨夜的廝殺,趙銘成功在他們心中證明了,跟著這年輕人混,往後吃香的喝辣的。
數百人整齊劃一,齊刷刷的翻身上馬。
因為剛剛醒來,這動作稍顯遲鈍,但在馬上顛簸了幾下,熱風一吹,人算是清醒了不少。
——
「看清楚了?他們在原地休整?」
「是!兄弟們看的真真的。」
「好!好啊!天賜良機!」
韓老三哈哈大笑,轉而看向並列騎馬而立的兩人。
這二人一個用破布條纏住一隻眼睛,一個兩條腿明顯一長一短看著就很不對勁。
這兩名中年人自然就是曹瞎子和劉跛子。
旱災從去年就初見端倪,今年更是顆粒無收。
如今這關中之地大大小小的匪眾不計其數,他們三股勢力算是這渭南之地還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也因此相互間多有摩擦。
「韓當家的,既然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咱們就事不宜遲,老子被你叫過來可不是來看戲的。」
率先忍不住的便是劉跛子,雖然是個跛子,但他那脾氣最是火爆。
平日裡做的買賣也是最是令人所不恥。
相較之下,曹瞎子就顯得不那麼急,他本身就不是土匪,只是家中老爺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