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和重臣,趙光義最終選擇了重臣。
和兒子比起來,他更愛江山和名聲。
沈倫以死相逼,趙光義只能看著柱子好好說話。
「沈愛卿所言有理,就依愛卿所言。」
「另,賜楊愛卿良田千頃,算是朕這個做爹的,替兒子,向楊家做一個補償。」
良田千頃!
這可是難得的厚賜,楊業征戰多年,所得的田產賞賜,加起來也不過千頃。
如今多了千頃良田,楊業又可以安置一些火山軍卸甲歸田的老卒安度晚年。
楊業不貪心,他所求的不過是懲治元兇,替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公道討回,又多了千頃良田,他也沒什麼怨言了,帶著子嗣施禮謝恩。
「謝陛下厚賜。」
潘豹罷官去職,潘貴妃心有不甘,預意進讒言
潘仁美搖頭制止。
沈倫已經使出絕招,潘仁美辯解過後,自知無力回天。再鬧下去,很有可能會失去聖寵,損失更加嚴重。
沈倫並沒有趕盡殺絕,還留有一絲餘地。
只要潘豹還活著,就有起復的可能。
而且潘仁美相信,這個過程不會太久。
得到了潘仁美授意,潘貴妃不再多嘴。
趙元傑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皇籍被奪,今生能不能恢復皇籍都難說。
皇位!王爵!對他來說都是奢望!
沒有皇籍,他在宮裡,又算什麼?
無人再反駁趙光義的話,那麼這件事就塵埃落定了。
該杖刑的當場拉出去杖刑,噼里啪啦一通打,這些個勛貴子嗣們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沈倫和趙普明顯對這種殺豬的叫聲沒興趣,楊延嗣的事擺平了,他們也就不願意待在宮裡了。
沈倫剛出了皇宮,就被楊業追上了。
楊業披著曹彬的外衣,袒露著胸膛,躬身施禮,「楊業拜謝沈相爺剛才仗義執言。」
沈倫對楊業沒啥好臉色,「好歹你也是個坐鎮一方的將軍,腦子就不能活泛點。做事虎頭蛇尾的。」
「今日你若在宮裡強硬一些,何至於老夫要以死相逼,才能為弟子討回公道。」
「這事若是換成了我那弟子出面,也不會辦的虎頭蛇尾。」
「楊業啊楊業,做人不能太老實,太實誠,以後遇事多聽聽我那弟子的意見。」
沈倫的訓示,楊業聽進去了,可是他有口難言。
趙光義拿出皇袍要給他披上的時候他心裡就慌了,那還顧得了想那麼多。
他一生征戰沙場,久不在朝堂上露面,朝堂上那些花花腸子,他真應付不過來。
沈倫也不管楊業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有沒有聽懂。
甩起衣袖,上了馬車,飄然離去。
沈倫一走,趙普出現在了楊業身邊。
「楊將軍,告訴你家七小子,他可整整一年沒有上門瞧老夫了。養好了傷,讓他到城外趙府別院找老夫。」
「他如果不來,就別怪老夫派人抓他回去。」
楊業想搭話,卻發現趙普似乎對跟他談話沒有多大興趣,人家坐上軟轎,哼著小曲離開了。
楊業回頭看著身後正在重新披甲的兒子們,感嘆道:「七郎才讀書一年,面子和聲望就已經比為父大了。為父這個侯爵,大將軍,都淪為了給他傳話的人了。」
楊業的話里有感嘆,有欣慰,也有一點點嫉妒。到最後,都化作了支持楊延嗣一路科舉,入朝拜相的決心。
五郎楊延德喜歡說實話,他嘀咕道:「陛下就是欺爹忠誠老實。今日若沒有沈相爺在,只怕還懲治不了那兩個指示手下傷害七弟的狗賊。」
楊業臉色一黑,「五郎,不可妄言。」
五郎楊延德心裡不服氣,耷拉著腦袋,狠勁在拽系盔甲的牛筋。
四郎楊延輝若有所思。
大郎、二郎、三郎,跟隨楊業出征久了,所以對楊業唯命是從。
「回府!」
帶著千頃良田賞賜,楊家父子凱旋而歸。
宮中的決斷很快傳到了太廟。
趙德芳在太廟前,大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