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和幾個保鏢坐在閃著幽藍的光的屏幕前,空氣有些凝滯,沒有人敢大說呼吸,更不要說說話了。筆硯閣>
他們剛剛犯下大錯,把裴瑾年的腿骨打的骨裂了,心情都非常忐忑,滿腦子想著要怎麼將功補過。
&小姐好像和裴瑾年吵架了……」保鏢甲小心開口。
&爾管家,醫生留下的藥,裴總好像沒用。」保鏢乙惴惴不安地說道,打斷裴總的腿骨他也有份,他就是剛才衝進去的人之一。
&在該怎麼辦?裴總不用藥,宋小姐也不管,那樣裴總的腿……我們要不要終止這次計劃?」
德爾一直盯著屏幕,沒有開口,他這是想的什麼餿主意,怎麼會想這個破辦法,不但沒讓他們兩人關係更進一層,反而惡化了。
他搞砸了。
德爾現在非常悔恨,他知道現在裴瑾年的傷勢其實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跟宋安然的那感情問題。
那點小傷根本不能打倒他,他曾經受過的傷,那次不必這次重,能打倒他的是感情,他感情淡漠,性情冷酷,因為年少的事情,內心孤獨,因為母親……從來不肯讓任何女人走進他的心裡,視女人為玩物。
就是因為這樣,他的感情才是最決絕,愛上了一個人就認定了,不可能忘掉。
會死心眼地一條路走到黑,一個女人愛一輩子。
而現在他愛上的這個女人……不愛他……
德爾嘆一口氣。
現在該怎麼辦,他這全能的優秀的英國管家都不知道了。
……
宋安然雖然是睡著了,但卻睡的很不安慰,她做了很多的噩夢。
四面都是海,蔚藍的一大片,都望不到邊際,邊上有一塊很大很高的礁石,裴瑾年站在礁石上,猛烈的海風吹亂了他的發,她就站在下面,明明離得不進,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的悲傷。
&瑾年,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掉下去會摔死的。」
宋安然對站在礁石上的裴瑾年大喊。
&死,你會在意嗎?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死嗎?死掉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
裴瑾年站在礁石上輕笑,聲音飄渺,海風那麼大,好像把他臉上的笑都吹走了,只剩下濃重的悲傷。
&沒有希望你死,你下來。」
宋安然的心好像被什麼緊緊地抓住,努力地往那塊大礁石上爬,想把裴瑾年從上面拉下來,可是覺得爬了好久,她離他還是那麼遠,根本就沒有靠近一點。
她著急了,大喊,「你下來,下來,你下來我就不恨你了。」
她想,她是心軟的,根本就不可能看著活生生的人,從她眼前死掉,而什麼都不做。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她也會阻止的。
&是在同情我嗎?」
裴瑾年站在高出凝視她。
&情?」宋安然脫口而出,「我怎麼可能同情你,你是混蛋,你是惡魔,你強/奸我,你囚禁我,侮辱我,詆毀我……我怎麼可能同情你。」
&想看到我掉下去,不是同情,是什麼?」裴瑾年的聲音頓了一下,「安然,不是同情,是愛嗎?」
……
&不是!」宋安然猛然驚醒,坐起來,身上一身的冷汗。
她怎麼會做這樣的怪夢?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裴瑾年的死活跟他用什麼關係,他要想跳下去就跳下去啊,摔死才好呢,跳進海里,讓鯊魚把他的肉和骨頭都吃了,他這樣的混蛋惡魔,活著浪費空氣,死了糟踐土地,跳海的死法在適合不過了。
她才不會同情他。
在心裡詛咒完裴瑾年之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房間裡沒有人,裴瑾年還在不在外面,不會是走了吧?
宋安然馬上從床上跳起來,走到門口,輕輕地把門拉開一條小縫,看裴瑾年還在不在。
不再了!
她在沙發上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裴瑾年的影子,人呢?人呢?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呢?難道他真的走了。
&個小人!」
宋安然大力拉開門,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然後她就看到沙發旁邊的裴瑾年,他的身子斜倚在沙發上,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