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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灑滿了花台,植物欣欣向榮,令身處其間之人十分舒爽,懶洋洋的,真想一坐不起。
這便是他喜愛流連此地的原因之一。
跟一個懂得生活情調的人在一起,自己慢慢地也會讓自己精緻起來。
以前,他從不知道。
甚至,心底也淡淡的緊張……真的,一個不好,他也知道,自己只怕以後永遠不會有再踏進這間屋子的機會了。
花鳥蟲魚,茶香裊裊……竟不料,會留戀這一切……
陳亦舟愜意地地喝一口茶:「方醫生……」
他的話被打斷:「陳先生,你就不用兜圈子了。我承認我對你造成的損失,你想要我怎麼賠償,你就直言相告好了……」
「你想怎麼彌補?」
她一時語塞。
賠錢?
那麼大一筆錢,還真賠不起。
他笑嘻嘻的:「你是打算賠我錢嗎?可是,我斷定,你哪怕就是把寵物醫院給賣了也支付不起零頭。怎麼辦呢?要不要我借高利貸給你?」
他放下茶杯,忽然湊近她。
她後退,眼裡流露出一絲厭惡之情。
陳亦舟當然看得一清二楚,也不以為意,悠悠的:「方醫生,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
「你一定在為你的壞運氣而沮喪不已……」他察言觀色,「想想看,真不知該說你的運氣是太好還是太差。曲公子始亂終棄,喬之君喜新厭舊,而我陳亦舟,接近你的目的只是為了毀了你。甚至你的生父方大狀,那更是禽獸不如,狠毒無比,對你從未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方醫生,你對此絕望透頂,覺得這個城市再也沒有任何留戀的餘地了,你急於出國,急於擺脫這一切,也許,徹底跟這座城市一刀兩斷,一輩子也不會回來看一眼了……方醫生,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這男人,就像看著她的內心在照本宣科。
她這時候才抬眼看他,有點奇異。
有些人,所以成功當然不會是無緣無故的。陳亦舟,他有一雙能識破人心的眼睛。
他笑起來,還是玩世不恭的:「方醫生,曲公子向你進了我不少讒言吧?」
「!!!」
「既然你已經知曉一切,我也就不轉彎抹角了。方醫生,我這人向來吃不得半點虧,寧可我負天下人,切莫天下人負我。我決定向你索賠!」
她緩緩的:「你要我怎麼賠償你?」
他神秘一笑:「也許你不知道,潑皮賈老三的高利貸公司也有我的股份。我特別喜歡高利貸,別人欠我一分,我必索賠十分……」
她默默地:當年的幾千萬,十倍便是幾個億?
「方醫生,你別急,在向你索賠之前,你先聽聽我的故事……」
她靜默。
他又去倒一杯茶,還順帶的「方醫生,我也給你加一杯?你這碧螺春味道還真不錯,我很喜歡。」
不由分說,給她也重新換了一杯,就像他是這屋子裡的主人,方麗坤反而成了客人。
他極為愜意地啜飲,就像一個故意賣關子的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