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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明在旁邊仔細地觀察著她,只見她熟練地為狗狗看病,神色一絲一毫也沒有慌亂,好像她是姜月明也罷,別的任何女人也罷,都沒有什麼區別。
她本是有備而來,要揭穿這個女人的身份,要揭發她不堪的過去——要讓她名譽掃地。
但此時,所有的準備都用不上了——李小寶,當她姜月明是陌生人。
從不相識。
當年就有的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浮起了:這女人!
沒心沒肝的李小寶。
她心底忽然有個念頭,悄悄地伸出手,竟然想去掐一掐那雙白色工作服下面的手:這是真人還是一具會活動的蠟像?
她是否壓根就無血無肉?
她是否也如曲存姿金屋裡藏著的那個「島國玩偶」一般?
手悄悄地伸一下,但是,她終究不敢。
那是李小寶沒錯。
當年那個極其青春,極其明媚的少女李小寶。
若非如此,當年曲存姿也不可能那麼長時間留戀在梧桐軒了——其實,那時候起,姜月明就是明白的,曲存姿,自始至終,一直愛的就是李小寶。
否則,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讓李小寶懷孕?
那麼多小明星小模特,可沒見他逗留在誰的身邊過。
若非如此,姜月明當年也不會對他二人如此恨之入骨——本以為是人家心目中的女神,結果白白地當了一回笑料。
只是,眼前的醫生跟當年的李小寶還是有區別的。
那雙眼睛太明亮了,烏黑的大眼睛,纖長的睫毛,徹徹底底消失了當年在曲宅時的遲鈍和笨拙,顯得異常的清澈,明敏。甚至她麻利的雙手,十指修長,瑩白如玉,整個人,就像一塊乾淨到了極點的古玉。
姜月明從十五歲起就開始在娛樂圈縱橫,身邊來來去去的無不是一群浮躁喧囂的名利場中人,幾曾見過如此沉靜的女人?
愛妾李小寶?
名醫方麗坤?
隨即,就忿忿不平起來:李小寶怎麼可能在見到自己時,鎮定到如此地步?當年自己百般羞辱她,給她下了墮胎藥,把她趕出曲宅,讓她差點死掉……再怎麼著也該是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是,她居然沒事人一般。
難道,她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或者說,她真的是方麗坤,不是李小寶?
此時,就連對穆喬之的新奇都被徹底取代了,姜月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直到小狗發出親昵的呼聲竄到她的懷裡。
「姜小姐,小狗無大礙了。」
姜月明如夢初醒,微笑著向眾人道謝。
她跟眾人講話,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麗坤:「方醫生,你好面熟。」
回答她的卻是喬之,笑嘻嘻的:「好多人都說麗坤面熟,可能是因為有些人天生比較面善。」
「但我覺得方醫生特別面熟……方醫生,你確定我倆沒見過面?」
回答她的還是穆喬之:「姜小姐你可真會開玩笑。麗坤一直在國外求學,回來時間也不長。若是她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偶像巨星,會沒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