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這樣說了,可洛生依舊側著身,不肯轉過來,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不對勁,「你到底怎麼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他的正面走。
他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半邊臉,「我就是有點兒牙疼,沒事的,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牙疼?好端端的怎麼會牙疼,手拿開我看看!」夜色朦朧,他又用手捂著半張臉,也看不太清,饒是如此,也覺得不大對勁。
「沒事兒……」
「手拿開!」她厲聲呵斥道,板起面孔。
這樣的嚴肅,夏洛生無奈,只得慢慢的,把手移開。
這一挪開,讓以沫不由得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
臉頰上紅腫了一塊,隱約還有點青紫,尤其眼睛那一塊兒,黑黑的,好像是……被人打了。
「你被人打了?!」瞪大眼睛,她驚訝的說。
「沒有,真的沒有!只是牙疼,就是牙疼而已!」慌忙又用手遮擋上,不敢讓她看。
「你過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二話不說就往門廳里拖。
不知道是不是跟唐裕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耳濡目染,也會有些強勢的作風了。
在她的拉扯下,踉踉蹌蹌的跟著她的方向走,並非掙脫不了,而是她畢竟懷著身孕,生怕會傷到她。
「我看看,我看看!」呵斥著,用力的把他的手給扒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看著他臉上的傷。
在屋子裡的燈光下,他的傷無所遁形,再說牙疼,那真是扯淡了。很明顯是被人打傷的,而且還不輕,不但那一邊,連這半邊臉上都有,只不過那邊更嚴重點而已。
「誰把你打傷的?」只覺得心頭一股氣堵著,很是生氣,最生氣的不僅僅是他被人打了,而是被打了都不說,還一味的瞞著。
「沒有,就是跌了一跤,真的沒事!」含糊著說,還是不肯承認。
「你不說是不是?」她是真的生氣了,「好,你不說,你以後也別叫我姐,別再理我,我也不會理你,更不會管你的!」
明明受傷了無法隱瞞,還不肯說,這是真的把自己當姐姐看麼?
果然,這一招是很奏效的,立刻,他就緊張起來,「姐,不要!」
「那你說,究竟是被誰打傷的?」追問到底,這件事一定是要搞清楚明白不可。
他還是低垂著頭,抿緊了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看著他的模樣,以沫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夏東陽對不對?」
似乎有點吃驚,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依舊沉默不語。
不過,就算只是一眼,也讓她肯定了心裡的想法,連連點頭,「好,好,我就知道是他,那下午給你打電話的也是他了?他居然還有你的電話,真是妙極了!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了?你幹什麼,你為什麼不乾脆被打死在外面算了!」
一動怒,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氣得臉色都變了。
「姐,你別生氣,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臉警長的說,生怕她太過情緒激動,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你讓我不要生氣,那你就老老實實的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往邊上的沙發靠了靠,免得太累。
「姐,其實真的沒什麼,你相信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了。我既然叫你一聲姐,你這麼的信任我,這輩子,為你赴湯蹈火我都願意!」他堅定的說,目光是那麼的澄清。
以沫願意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可是——
她抬起手,推搡了他一下,「誰讓你說這些了,你告訴我,為什麼夏東陽要叫你出去,你明知道是要被揍,為什麼還要出去?」
「我……」他遲疑了下,然後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以沫吃了一驚,「你幹什麼?起來,快給我起來!」
「姐,你聽我說,你好好的聽我說!」
雙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不讓她扶自己起來。
「我聽你說,你也要起來再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隨便說跪就跪,你說!」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