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打開的包廂內,黃忠昌正與人推杯換盞,喝得滿臉通紅。
一個穿著超短裙,黑絲襪,打扮性感妖艷的女人走出來,並帶上了包廂門。
她看了冉笑一眼,眼底微帶疑惑。
想了一會,她忽然恍然一驚,「咦,你不就是那個……」
冉笑淺勾唇角,「冉笑。」
「嗯,對對對,冉笑!」女人反應過來,上下瞟她,打量很久。
那目光,帶著一種羨慕嫉妒恨的審視和攀比。
冉笑沒再說什麼,越過她,朝洗手間去。
女人也跟著去了。
兩個人站在盥洗台邊,冉笑洗手,女人對著鏡子補妝。
她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幽幽道:「你不補下妝?」
冉笑笑了笑,「不用了。」
她抽出紙巾擦手。
女人拿著唇膏,似有不甘,又有點輕蔑地冷哼一聲。
冉笑不懂她為什麼這麼看自己,也懶得廢那個心神去想。
甩了紙巾,她轉身要走——
「等一下。」
女人終究是忍不住了,走過去攔住了冉笑去路。
冉笑輕抬眉梢,望著她。
女人輕咬一下唇瓣,「我能跟你請教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就是……」女人忽然有點神秘地湊近她,淡淡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最終在她耳邊低聲問:「你是怎麼成功『拿下』靳先生那樣的男人的?」
「……」冉笑微微錯愕地望著她。
女人站直身,似乎有點不自在地訕笑一下,又帶著點討好的意味,兩眼期待地看著她。
冉笑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終於反應過來——
同道中人。
於是她問:「你的金主是誰?」
女人伸出手,露出她修長手指上亮閃閃的鑽戒,嘆口氣道:「哎,我沒姐姐你福氣好,跟的是一個有婦之夫。要是我能早點遇到像靳先生那樣的……」
冉笑微抿一下唇,內心十分拒絕這樣的話題,但她面上卻笑得自然隨和,「哪來什麼福氣,只不過是湊巧罷了。你這鑽戒就是那位買的吧?看樣子對你也不錯。」
「是啊,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可要是能跟著靳先生,就算沒有這些,我也願意的。」
冉笑麵皮微抽,笑道:「是啊,我就是。你看我跟著他那麼久了,別說是鑽戒,就是一個玻璃珠子,我都沒見到過。」
「……」女人有點吃驚地道:「真的假的?不會吧?靳先生那麼有錢有地位的人,居然會不給自己的女人買東西?」
冉笑朝她擠擠眼,「其實啊,越是有錢人,越小氣的。」
女人誇張地捂了捂嘴,打消了心底那一點點肖想的念頭。
她欣賞著手指上的鑽戒,忽然道:「這樣看來,還是我家老黃靠譜點。」說著,她有些炫耀似的道:「不怕你笑話,我跟了他才一個月,他已經送了我很多珠寶首飾了,還說要送給我一套房子呢。」
冉笑只聽到了「老黃」這兩個字,她微愣後,抬眸,笑得格外親切,「哦,是嗎?那你真的很受寵呢。你剛才說他有家室,你不怕嗎?」
女人撇撇嘴,「怕什麼,他家的那位,根本不管他的。」
「……」冉笑壓抑著心底的顫抖,又道:「怕是瞞著,還不知道吧?哪個女人會忍受丈夫在外面有情人?」
「噯,這你就不懂了。其實現在很多夫妻都是貌合神離的。我家老黃說,他老婆根本不管他外面有多少女人的。」
「你一直說老黃老黃,到底是哪個老黃啊?」
「就……」女人微微一頓,笑著沒有再說下去,明顯不想透露太多。
冉笑也識趣地沒有追問,拿出手機道:「噯,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看我們倆挺有緣的,加個微信,以後有時間出來逛街喝茶啊?」
「好啊,我隨時都有空。」
女人很高興地跟冉笑加了微信,然後兩個人分道揚鑣。
女人推開包廂門後,在木門關上的瞬間,冉笑看到了女人偎靠到了黃忠昌的身邊——
老黃。
黃忠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