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扶著安欣的肩膀,並未說話。
「呵,真是可笑,經過上次的事情,我以為我總要心灰意冷了,可是我如今發現,還是徒然。」安欣說著,愈發地自嘲。
「其實他很優秀,真的。他到今天的位置完全是憑著自己的努力與才華,和我沒有半分干係。」安欣眼睛晶亮地看著林汐,烏黑的瞳眸中仿佛寫著什麼渴求的神色,「他不是憑著背景往上爬的人。」
林汐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安欣十分欣喜,仿佛像是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終於得到了承認一般。
林汐咬著唇,有些心疼地看著她。
其實林汐很想問上次她打了蘇雯的事情的後續怎麼樣了,徐楚彥到底有沒有將怒氣撒到她的身上,但是見到她滿臉的疲憊,又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上次自己是衝動了,林汐有些自責,但是並不後悔。反正於徐楚彥,安欣從來不是什麼值得同情與可憐的人。
別說和蘇雯鬧了什麼矛盾,就算安欣像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將蘇雯供奉起來,徐楚彥也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
她愛徐楚彥,何其卑微!
林汐淺色的唇瓣動了動,欲言又止。你這麼愛著他,這麼為他正名,你可是知道,他心中從未放棄過與你離婚的打算!
安欣恍若看不見林汐糾結掙扎的神色,兀自笑道:「剛才那個人是你的朋友,你趕緊去看看他吧。」
「你去哪裡?」
「我的辦公室在上邊,我去那裡整理一些東西。」
「我送你過去。」
安欣知道自己的腿一時半會兒也回不過血來,於是也沒有推辭。
電梯很快到了33樓,安欣在路過一個病房的時候,腳步猛然停了下來。整個身子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僵在了原地。
林汐也感受到了,安欣抓著她的手,也忽然冰了起來。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抱著病床上的姑娘,二人溫馨擁吻。
病房內慘白的燈光並沒有給房間增添多少蕭瑟悽然的氣氛,反而因為那二人的濃情蜜意而顯得愈發的純潔美好起來。潔白無瑕的燈光照耀在白大褂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霜色的冷光,刺得安欣的雙眼都有些酸澀起來。
儘管看不到臉,林汐依舊知道,那個人正是徐楚彥。
「走吧。」不知過了多久,安欣的聲音才仿佛從九霄雲外傳來,輕輕渺渺,不堪一擊。
——
林汐到了言諾的病房的時候,幾個凱利的高層已經離開,只有唐安和葉蓁在裡邊。
唐安站在床頭看著點滴,葉蓁窩在沙發上,看不清神色。
林汐揉了揉額頭,開門見山地問道:「唐哥,您知道具體的情況嗎?」
「聽說是言總在路上遇到了青幫的程叔,程叔把言總叫下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就動起手來,青幫的人就將言總打成了這副模樣。」
林汐的眉頭緊緊鎖著,便聽唐安接著道:「多虧當時秦家的少爺正好路過插了一手,否則今天晚上言總說不定就真的……」
秦逸揚?是他把言諾救了下來?
「明天等到言諾醒來再問他就好,唐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唐安有些躊躇:「反正我今天晚上也沒什麼事兒,守在這裡就好。」
「今天晚上我來守著。」林汐的語氣十分堅定,含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唐安也知道林汐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於是也只得點頭同意,不再多言。
林汐從包里拿出了盒子遞了過去:「明天閱古集團的人去拿東西的時候,唐哥把這個交給他們,他們會給我們五個億的支票。」
「好。」唐安接過了東西,微微彎了彎腰,出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再次歸於寂靜。
半晌,葉蓁才出言:「你覺得這次言諾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你指的是上一次我擺了青幫一道的事情?」
「青幫的程叔從來都不是什麼甘於寂寞的人。上次因為林婉發你的艷照的事情他吃了癟,那塊兒上好的老坑玻璃種又落在了你的手裡,後來又被你夾槍帶棒地威脅了一通,估計心裡早就將你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