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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盯著他們看的白老太,冷哼一聲,計上心頭。
晚餐有驚無險地度過,飯後,白楊拖著毛奈兒閃離大夥,美其名曰帶她熟悉他成長的地方。
大宅的外面是長長的公路,兩個人相對無言地漫步。
經過便利店的時候,白楊進去買包煙,之後他們坐在路邊的長椅里。
毛奈兒看著抽菸的老闆,有些愕然吃驚:「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抽菸呢?」
白楊嫻熟地彈掉菸灰,繞著的長腿輕晃著,極愜意:「因為我不喜歡抽菸。」
即使跟霍小川他們出去玩,所有的人都在抽菸,他也不會抽。
他覺得煙的味道很難聞,吸進肺里會有種抽痛的感覺。
可是今晚他需要這種抽痛的感覺,來緩和掉另一種痛楚。
望著漆黑的夜晚,他的腦袋裡再度閃現病床上那聳動的一團。
夜羽宸的粗喘聲和沈君瑤的嬌/吟。
然後他又想起他們辦婚禮的那天,沈君瑤穿著婚紗的嬌俏模樣,以及她嬌笑著撲倒夜羽宸懷裡的羞態。
其實從很早便應該死心,可是他總是愛自欺欺人地活著。
那個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子,在八年前他向她表白,而她毅然拒絕他的時候,他應該斷掉所有的念頭。
可是他沒有,他固執地認為沈君瑤有天會看見他,或許會愛上同樣苦候她多年的男子。
他總是很羨慕夜羽宸,他付出了,他爭取了,他得到他的回報。
而他一直在等待,耐心地等候她的回眸一視。
這便是他和夜羽宸的區別:一個會爭取,一個只會等。
一生人,他只失控過兩次,兩回都是為了那個叫沈君瑤的女子。
一次在他們的婚宴上,他那些露骨而看似捉弄的問題,其實自虐地提醒自己,他們才是一對兒。
一次便是昨晚他在高速路上飆車,沒命地往前跑,想要逃離病房裡的曖/昧聲音。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愛沈君瑤,正如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痛。
夜家的人七年來迫著夜羽宸相親,迫著他結婚,而白家何嘗不是迫著他呢?
每年他孤身隻影赴家庭聚會,今年他突然有種想要成家的衝動。
可是……可是他連喜愛的人都沒有。
今晚,他又在自欺欺人。
「老闆……。」毛奈兒輕喚發呆中的白楊,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吧?」
現在的他,給她很陌生的感覺,感覺回到昨天飆車的時候。
天啊,他該不會又想飆車吧?
白楊將手中的香菸彈掉,腳尖踩熄:「走吧,我們回酒店。」
毛奈兒瞪大眼睛,指指來時的路:「不用回去嗎?」
「不用了。」他沒有再演戲的欲/望,自欺欺人後只會讓心更回落空。
白楊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里,朝著酒店的方向走。
毛奈兒被他家陰晴不定的BOSS大人搞迷糊,欲言又止,小跑著跟上他:「那我的薪酬還算數嗎?」
「算數。」
「三倍?」
「閉嘴。」
「……。」
一輛轎車停靠在他們的身邊,管家的腦袋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