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伴著震耳發聵的音樂聲傳過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的透徹。
陳、賤、人!
陳漠北腦子裡慢慢過了下這三個字,額角忍不出抽搐,「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程諾磨著牙齒,腦子裡一個小人磨刀霍霍向陳漠北,「本姑娘也姿色上乘,追求者排了一卡車,你告訴你們家那個姓寧的,我眼沒瞎心沒瘸,看上誰我都看不上你這個賤人,我就是爬誰的床都不會上你的!」
她一口一個賤人,罵的陳漠北臉色愈來愈黑,真是手癢的想撈過來揍一頓,他沉了臉,冷聲冷氣的問,「你在哪裡?」
「逍遙窟!」程諾手機挪開自己耳邊按下免提鍵讓震耳的喧囂音樂聲在聽筒里傳,她收回手機眼角眉梢勾著笑意,「我沒心思也沒時間陪你們玩,你家養的那隻你管好了,出門栓根鏈子系在褲腰帶上別到處里亂吠!」。
說完這句話,程諾乾脆利落的掛了手機,她眉眼彎彎,一雙眸子因為生氣似烈火燃燒,帶著勃勃生氣耀人眼球。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臉上隱隱透著粉色,一種屬於年輕女孩特有的柔媚。
再撥過去已經無法接聽,關機。
陳漠北臉黑了下,這樣不管不顧直接切了他電話的,真還是頭一遭。
程諾將手機放到口袋裡,她將兩個胳膊搭在面前的台几上側臉貼過去,眯著眼看昏黃燈光下的男男女女,濃妝艷抹,勁歌熱舞,所有人好似要將被束縛的靈魂放肆的在這裡宣洩出來。
她也想,可是哪怕喝了兩瓶啤酒,腦子還是這樣清醒,清醒的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寧閱雯說的對,她應該有自知之明,有些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哪怕她現在恨的,想狠狠的狠狠的揍陳漠北幾拳,揍到他吐血。
可是,程諾心裡很清楚,單純論手腳功夫,她都打不過他,更何況其他了。似乎除了逞逞口舌之快,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所以,罵也罵過了。
以後,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將眼睛壓進胳膊里,眼眶有點濕,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
下午寧閱雯走了之後李婧瑗直接把她喊到了辦公室,暫停了她手上的所有作業,包括她剛剛燃起希望正在做調研出方案的促銷活動,甚至連她的工作都給停了。
「程諾,你知道今天這個人是誰嗎?平日裡見你也算是個機靈的,怎麼這會兒這麼不長眼?她是寧閱雯,是寧家的千金小姐,也是陳家的異性女兒。先不說寧家和陳家兩大家族的保駕護航,就只是陳四少的女人這一條,我們都惹不起。」
程諾心裡也知道自己應該忍一忍,在她的工作崗位上,就應該平心靜氣的當成是個客戶對待。可是當時寧閱雯用那樣鄙夷的視線看著她,口吻里的不屑和諷刺太傷人了。
她忍不了,她也是老爸老媽捧在手心裡養起來的,程坤鵬都沒有她在老頭子面前受寵,憑什麼讓外人指手畫腳。
可等王總站在寧閱雯身邊那麼恭敬的打招呼,程諾就知道,自己還是做錯了。
意氣用事真的就得不到好的結果。
對於蘇城的幾大勢力,程諾是不了解的,可是讓李婧瑗這樣鄭重提及的,真真正正有分量的家族,程諾能夠想起來的就是那個經常在新聞頻道見到的男人。
以前聽老頭子提起過的寧家,軍方背景,實力雄厚。
程諾垂著頭,半響才吶吶的說,「我也知道錯了,我都給她道歉了。」
「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王總都不敢說什麼,道歉有什麼用?你先回家吧,就當休假了,接到通知再來上班。」李婧瑗厭煩的擺擺手,真是不夠惹麻煩的,她自己也被連累寫報告,自然給不了程諾好臉色。
程諾還想再說什麼,李婧瑗卻突然轉過頭盯著她,「剛剛我過去的晚了,聽說你懷孕了?你怎麼會跟陳四少有關係?」
前陣子上面突然下了命令要讓程諾接受更多有點機會的工作任務測試下工作能力,李婧瑗就懷疑了上面有人,只是程諾在這裡幾年了,這會兒突然這樣,難免不讓人多想。
「……」程諾無語了,她就知道緋聞會超乎想像的以完全覆蓋事實的方向去蔓延,可從剛剛到現在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她試圖解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