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站拿了這期的繳費單據過來，程諾看一眼，想開口還是憋了回去，她順手將單子塞進口袋裡。
周靜容看了她一眼，問，「諾諾，錢不夠了嗎？」
「怎麼會。我哥剛上繳了公糧。」程諾嘻嘻笑著回了句，她將病房的燈調暗了，催促周靜容快睡。
當天晚上程諾做夢天上下金幣了，她撿錢撿的超級爽。
人都說現實和夢境是相反的，這話一點都沒錯。
連著幾天她都沒找到工作，昨天老媽的檢查指標可以了，能夠進行下一輪治療，可是她手裡沒錢，程坤鵬的電話就好像是消失了的無線電波一樣，死活聯繫不上。
不過也不算太背，有一家專門做高端定製的家具公司招聘銷售門店的銷售員，讓她過去面試下。
程諾歡天喜地的就去了，跟對方的人資經理聊了聊，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客氣的說，「程小姐，我們也比較著急，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一早能入職嗎？」
「沒問題。」程諾連連點頭。
出門的時候，竟然遇上熟人。
寧閱雯今天穿了件時下正流行的溜肩長款風衣，腰上繫著一條寬邊黑色腰帶，整個人看上去氣質出眾，她跟身邊的人談笑風生，表情明媚。
兩人走過來的時候，程諾下意識往後退了步，她伸手撥自己額前的劉海借著這動作想要遮擋自己的臉。
但是很顯然，不太成功。
因為寧閱雯在她身邊停下了腳步。
「程小姐，真巧。」
是挺巧的。
程諾尷尬笑笑。
站在寧閱雯身邊的男人看了程諾一眼，轉向人資部的人，「這位是？」
「哦，總經理，這位是來應聘銷售員的程小姐。」
男人點點頭，「寧小姐，你們認識？」
「算是見過。」寧閱雯微微一笑，「很抱歉程小姐，我跟商廈那邊也提過了，不用那麼重的處罰。畢竟言辭過激都是有一定語境的。但是看來，商廈沒有接受我的意見。」
她幾句話，點到即止，但是程諾能看得出來，這公司的兩位都變了臉色。
程諾心裡明白，這次的工作機會算是黃了。
寧閱雯眸光落在她臉上，眼底帶著幾分冷意，鼻息間溢出輕蔑的哼音抬步往前走。
程諾頭疼的按按太陽穴，果然旁邊的人資部負責人委婉的說，「程小姐，您的簡歷上似乎沒寫有過商廈的工作經歷？很抱歉，誠實是我們選人的第一要律，我想，您不太合適……」
哎——頭好疼！
程諾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是故意沒寫商廈的工作經歷，如果做背景調查，那自然是第一時間被刷下來。她以為能僥倖逃過，看來，最近真的點背！
正垂頭喪氣往外走，本來已經走掉的人竟然又折身回來，程諾不得已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
「我上次提醒過你了，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但是很顯然，你似乎真的沒有自知之明。」
許是因為旁邊沒有別人，寧閱雯話說起來就格外不客氣，「你不過是四哥找來給我試藥的小白鼠，別有其他不切實際的妄想！程諾是吧，我查過你的底子，父親死亡，母親癌症。呵，真夠悲慘的！但是，你若想要錢，那麼多酒店要小姐——」
寧閱雯帶著輕諷蔑視的語氣，說她父親死亡，母親癌症，用極其鄙夷又齷齪的想法給她選一條聽聽都刺耳的生路，程諾只覺得眼睛疼的厲害！
「你敢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程諾一字一字從齒縫裡擠出來，聲音冷硬帶著刀子般的鋒銳，她至親的人，無論是死亡還是生病，都是她心頭最難捱的痛。
絕對不允許，被人以如此輕蔑的口吻講。
她眼睛赤紅的模樣，就好似暗夜最厲的惡鬼，一瞬間竟然讓寧閱雯心生膽怯，她腳步下意識退了下，突然想到什麼又挺直了背脊，「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惱羞成怒了吧！」
有一些人，永遠不知道在心上狠狠插一把刀子是什麼感覺。
程諾那雙晶亮的眸子裡突然帶上肆意的輕笑，她抬起眼睛看向寧閱雯，「實際上，你跟我說這些，最根本是你自己沒有信心，最根本是你壓根抓不住陳漠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