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 程諾縮在座位里,她已經問過聶健宇,袁紹的情況最好的情況是怎樣。
聶律師說,倘若最後核准的金額少,那麼最少也要一年。
每個人身上都有被人同情的地方。
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這不是你可以用來做壞事的理由。
程諾雙手十指交扣在一起,指尖冰冰涼涼的,於法於理她都沒做錯,可遇上這種事情到底是讓人心裡有些難受。
她是在後來調查了袁紹的家庭情況,知道他的家庭非常艱難。
可程諾從來也不認為自己的家庭就很容易,從程信中去世時候起,她和老哥兩個人的生活只能用不堪回首來形容。
高額的治療費用讓他們苦不堪言。
有時候壓力到了極點,她說哥哥,不然讓老媽在家裡養身體吧。
程諾真的覺得快要撐不下去了,在外面打工,賺錢少一點不要緊,可是你遇上的事情形形色色,被人質疑被人打擊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謾罵,最關鍵是,你不能反擊。情緒累積到一定的時候,就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壓扁了。
不然打死她也不會說放棄治療的話。
那天程坤鵬看著她,良久才出聲,「諾諾,這話別再讓我聽到。」
他的聲音沉沉的,嚴肅而沉重,像是悶錘一樣敲在她心臟上,程諾扁著唇沒應聲,這話出來她自己心裡也很難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被程坤鵬痛罵的覺悟。
結果他卻只是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聲音壓的很低,「哥讓你受委屈了,但是這種話別再說,錢的事我想辦法。」
程諾一瞬間眼淚就掉出來,她咬著唇哭的厲害,雖然程坤鵬很不靠譜,可是在最最困難的時候都是他一肩挑了起來。
手指摩挲手腕上的手鍊。
你說,到底多少錢的禮物才算是貴重?
是惦記著的那份心情最重。
想到自己家人,有酸有澀,可因為有他們,再難都不怕。
程諾雙手在臉上揉了揉,指尖碰到耳垂,覆在臉上的手指頓了下,她刷的就放下手來。
今年這個生日,簡直就是——
恨不得從沒過過。
一想到陳漠北,程諾整張臉更陰沉了。
跟鄭燁約的時間還沒到,程諾先回了陳氏集團。
進門的時候跟陳奕南走了碰面,他正送客人出門,程諾瞅了眼,想起今天上午有個國外大客戶的考察活動,一行人過來,程諾微微往側邊避了下,給他們讓開路。
對方要到生產廠區參觀,陳奕南並不需全程陪同,安排了人去,他送到門口,客氣的說了幾句話,中午一起進餐。
等對方上了車,男人扭頭往回看,程諾正進了電梯。
剛剛不過是一瞥眼的時間,但是能看出她的臉色不太好。
袁紹的事情基本已經定性了,剩下的就是等判決,應該算是一馬平川的路了,怎麼會那種表情?!
陳奕南往回走,進了電梯秘書按了樓層,他看過去一眼,吩咐,「我到十二層。」
「哦,好的。」秘書匆忙按下樓層鍵。
到樓層時陳奕南讓秘書回去,他一人出了電梯。
程諾想沉澱下情緒,一會兒跟鄭燁談,她要打起十足的精神。
一玫姐只是給搭上線,剩下的談判那就全看雙方能不能利益上達成一致了。
跟其他員工交代了一下事情,程諾就直接進了休息室,她還是要稍微準備一下。
不得不說,去袁紹家走的這一趟讓她心情很糟糕。
程諾一邊換衣服,一邊在心裡過一些信息。
碰到於曉晨實屬意外。
可是好像也不會太意外。
所有的文件備份是由於曉晨來負責,她雖然之前並不是負責計算機的信息業務,可專業背景擺在那裡。
想要動點手段似乎也無可厚非。
之前的時候陳漠北跟她說過,不會是一個人。
袁紹又一力承擔,拒絕再透漏同夥的姓名,還提醒她現在維穩最重要。
確實,現在對於程諾而言
130怕我揍得他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