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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響震耳欲聾!
車被淹沒在火海中。
巨大的煙浪幾乎吞沒了那抹朝著他風一般狂奔而來的白色倩影。
當宮司嶼一度以為那個救了他,卻又被他害死的少女葬身火海之際——
「啪嗒」一聲,一隻屏幕碎裂,亮著暗光的手機掉落在他跟前。
緊接著,鳳眸揚起,一張被熏得烏黑的精緻小臉出現在眼前。
極為好看的杏眸水汪汪的包著一泡淚,可憐巴巴似立馬就會哭出聲似的,受了極大驚嚇,她止不住的哆嗦,可卻還是指指手機。
「我找到手機了!」
或許因那巨大的火光,折回來的車在不遠處停了片刻,便又掉頭離開。
三月初,剛入春,半夜寒氣依舊,很冷。
車在持續燃燒,熊熊火光將周圍烘的暖洋洋的。
因為冷,紀由乃不得不將男人挪了個位置,在路邊距離燃火點最近的一棵樹下,讓他靠著,自己則縮在一邊兒,瑟瑟發抖的試著手機信號。
望著身邊縮在那取暖的小背影,宮司嶼牽強的笑了笑,似想以示友好。
他虛弱的開口:「冷的話,可以把我外套褪下來披身上……」
聞言,紀由乃回眸。
被煙燻黑的小臉上,一雙眼角點有淚痣的杏眸中,流露出太多。
驚魂稍定,焦急緊張、擔憂害怕……以及對他的話,抱有的絕對質疑。
「不可以的,天氣冷,你還受傷,你比我更需要保暖。」
為了保持清醒,宮司嶼選擇不斷和少女搭話。
「只有你一個人?」
「嗯,一個人。」紀由乃壓低聲回。
她很怕男人會支撐不住,時不時的便會回頭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三處傷,都不致命。
可紀由乃明白,不止血,他就會休克,就會死……
她自己也是這麼死的。
餘光瞥見了自己左手腕的割傷。
紀由乃瞳仁一陣緊縮,傷口呢?傷口去哪了?
手腕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傷口卻只剩下醜陋的疤痕,竟然癒合了!
腦中再次浮現出自己在停屍間醒來的情景。
紀由乃冷不丁的打顫。
恐懼驚慌再次浸滿心扉。
沒有察覺到受傷的男人正擰眉深思看著自己。
紀由乃只是突然發現自己腳腕處掛著什麼東西。
顧不上疼,一邊將腳底玻璃渣拔出,一邊悄悄取下腳腕處的掛牌。
熊熊火光下,她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紀由乃
:三號停屍間09
:割腕,失血過多
:無人認領。
「你在看什麼?」
猛的一怔,紀由乃倏地就將手中的掛牌扔了出去。
生怕被身後男人看見似的。
淚目搖頭,擦去眼淚。
睨了眼被眼前少女扔遠的「不明物體」,宮司嶼又一次打量起了少女怪異的打扮。
大寒天,她身上僅有一塊白布遮體。
她的衣服去哪了?
為什麼這麼晚會一個人在這麼偏僻無人的地方出現?
「你父母呢?」任何有點責任心的父母都不會任由自己的女兒在如此陰森寒冷的荒郊野外獨自停留的。
問話間,少女已經回到他身邊。
但提及父母的剎那,她眼底里流露出的哀傷和痛苦盡收宮司嶼眼底。
「死了,都沒了。」
「那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
瞥了眼依舊沒有信號的手機,宮司嶼將注意力盡數放到了少女完美的側顏上。
垂眸,握著手機的小手,骨節泛白。
宮司嶼聽到低低的抽泣聲,強忍著大哭的衝動,她只是細細弱弱的發出嗚咽,很令人心疼。
「我不知道……我醒過來就躺在那個可怕的地方,周圍很多死人……黑漆漆的,沒人來救我,沒人來幫我,我只能發瘋似的跑!」
害怕的抱住自己的身體,心驚膽戰的四